下午兩點多的陽光,慵懶地鋪灑在白雲市南門青石街略顯陳舊的石板路上。
陸辰雙手插在褲兜裡,姿態閒適地走著,與白映雪分彆後,他並未回學校。
下午沒課,他打算著帶沈琴去看一下她的午休房。
“這個點...…琴姐的店應該快打烊休息了吧?”陸辰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沈琴的“琴記雲吞”店生意雖好,但她很注重休息,每天雷打不動,下午兩點半準時關門歇業,直到五點半再開夜市。
這是她多年辛苦養成的習慣,也是陸辰心疼她,反複叮囑的結果。
他腳步輕快地朝著青石街深處走去,目的地明確——那個總能給他帶來溫暖煙火氣和心靈寧靜的小店。
剛走到街口拐角,遠遠地就看到了“琴記雲吞”那熟悉的、嶄新的招牌。
店門半開著,門口已經掛上了“下午休息”的小木牌。
陸辰走近,透過玻璃門,看到店裡的情景,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
店裡確實沒幾個客人了,桌椅大部分都已收拾乾淨。
隻有最靠近收銀台的那張桌子旁,還坐著三個男人。
他們麵前的雲吞碗早已空空如也,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
但這三人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們坐姿歪斜,眼神直勾勾地、毫不掩飾地黏在收銀台後麵那個忙碌的窈窕身影上。
其中一個禿頂油膩男,咧著嘴,嘴角甚至掛著一絲亮晶晶的口水都渾然不覺,
眼神貪婪地在那被廉價襯衫勾勒出的、驚心動魄的飽滿曲線上逡巡。
另一個瘦高個,一邊剔著牙,一邊用猥瑣的目光反複丈量著沈琴彎腰整理票據時,那渾圓挺翹的弧度。
還有一個矮胖的,乾脆半側著身子,脖子伸得老長,眼珠子都快掉進沈琴的領口裡了。
沈琴今天穿了一件略顯寬大的白色棉麻襯衫,但即便如此,那傲人的上圍依舊將衣服前襟撐起一道令人心驚肉跳的優美弧線,隨著她整理單據的動作微微顫動。
汗水微微濡濕了鬢角的發絲,貼在白皙的臉頰旁,更添幾分動人的風韻。
她顯然感受到了那幾道如同實質般黏膩的目光,秀眉微蹙,
臉上帶著一絲隱忍的疲憊和無奈,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想儘快躲到後廚去。
店裡兩個年輕的女店員小梅和小芳實在看不下去了。
小梅性子潑辣些,拿著抹布走到那三人桌前,強壓著怒氣,儘量客氣地說:
“三位老板,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們店下午要休息了,您看這碗都空了挺久了……”
她指了指牆上的掛鐘,“這都兩點四十了,我們老板娘該休息了。”
“休息?”那個禿頂男三角眼一翻,唾沫星子差點噴到小梅臉上,嗓門陡然拔高,“怎麼?打開門做生意,還不讓客人坐了?”
“老子花了錢吃你的雲吞,想坐到什麼時候就坐到什麼時候!你管得著嗎?趕客?信不信老子投訴你們!”
瘦高個也陰陽怪氣地幫腔:“就是!顧客就是上帝!懂不懂規矩?”
“我們坐這兒礙著誰了?看看還不行啊?老板娘長得好看還不讓人看了?”
小芳氣得臉都紅了,上前一步據理力爭:“你們這哪是吃飯?分明就是來搗亂的!一碗雲吞吃了一個多鐘頭!”
“我們老板娘每天淩晨三四點就起來準備材料,累得很,下午必須休息!你們講不講道理?”
“嘿!小丫頭片子牙尖嘴利!”
矮胖子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桌上的空碗跳了一下,發出刺耳的聲響,他一臉橫肉抖動,凶相畢露,
“老子就不講道理了怎麼著?再囉嗦,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砸了你這破店!”
這赤裸裸的威脅讓兩個年輕姑娘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算了算了,小梅小芳。”沈琴快步從收銀台後走出來,連忙拉住兩個氣得發抖的店員。
她臉上擠出一絲疲憊而無奈的笑容,對著那三個無賴溫聲說:
“三位大哥彆生氣,沒事的,你們想坐就再坐會兒。小梅小芳,少說兩句。”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帶著一種習慣性的息事寧人。
“老板娘就是明事理!”
禿頂男見沈琴走近,眼睛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她胸前掃視,口水都快滴下來了,臉上露出惡心的笑容。
沈琴強忍著反胃的感覺,轉身想退回收銀台。
小梅心疼地拉住她,低聲道:“琴姐,你去後麵休息間躺會兒吧,這裡有我和小芳看著。”
小芳也連連點頭:“是啊琴姐,你臉色都不好了,快去歇歇,彆理這些無賴!”
沈琴看著那三個擺明了賴著不走、眼神越發肆無忌憚的男人,又看看兩個年輕店員擔憂的臉,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怎麼能放心把兩個小姑娘單獨留在外麵麵對這些流氓?
她搖搖頭,疲憊地走回收銀台後,拿起抹布心不在焉地擦拭著本就乾淨的台麵,眉宇間籠罩著揮之不去的愁緒和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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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店門被輕輕推開,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琴姐。”
熟悉的聲音傳來,如同驅散陰霾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