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月璃不過是個弱質女流,不通武道,她……她有何本事顛覆蘇家?這……這絕無可能!”
他本能地搖頭,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蠢材!老眼昏花,說的就是你!”蘇玄胤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錐心刺骨的痛惜:
“且不說,昨夜若非月璃與陸辰情意深重,念及這份血脈牽連,那九瓣蓮影壓下之時,這棲霞山巔便已是蘇家滿門的埋骨之所!”
“你更不知,你口中那所謂的‘弱女子’蘇月璃,身負異界神物‘月華之心’,其浩瀚偉力此刻已不遜色於建軍築基巔峰之境!”
“假以時日,有陸辰這等通天人物在側指點護佑,她的成就超越我這行將就木的金丹老朽,亦非難事!你竟敢將她當作貨物?!”
“什……什麼?!”蘇景龍猛地抬起頭,渾濁的老眼瞪得滾圓,血絲瞬間密布,瞳孔中倒映著無法置信的驚濤駭浪。
築基巔峰?堪比蘇建軍?超越金丹?
那看似柔美的月華銀輝……竟蘊含著如此恐怖的力量?昨夜若真將月璃強行嫁入歐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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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後怕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纏緊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冷汗,瞬間浸透了重衫。
“現在知道怕了?”蘇玄胤俯瞰著他,眼中那絲深藏的痛惜終於流露,
“所幸祖宗庇佑,天佑蘇家,未讓你鑄成無法挽回、遺禍子孫的滔天大錯。”
他看著長子這副模樣,眼神中的厲色終究緩和了幾分,終究是自己的血脈。
他疲憊地擺擺手:“罷了。明日,你兩百歲壽宴,還辦否?”
蘇景龍怔了怔,小心翼翼道:“全憑父親做主。”
“辦。”蘇玄胤語氣肯定,“說到底,你也是我和容卿的兒子。壽誕之喜,豈能因我這老頭子出關就攪了?”
但他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壽宴之後,隨我入後山閉關吧。”
“你這身被百年紅塵俗務腐蝕殆儘、根基動搖的武道,需徹底洗練,重鑄道心!”
“是!兒子叩謝父親再造之恩!定當潛心修行,不負父親期望!”蘇景龍再次重重叩首,額頭緊貼冰冷的地磚。
這一次,聲音裡除了恐懼,竟帶上了一絲劫後餘生的哽咽與破釜沉舟的決然。
夜色濃稠如墨,龍騰山莊通往偏院的幽靜小徑上,三道身影步履匆匆,
如同急於遁入黑暗的鬼魅,刻意避開了所有可能的燈火與人跡。
“華哥!難道明輝、明浩、明宇他們的手……就這麼白白斷了?!”
三房蘇蒼山猛地停步,聲音因壓抑到極致的狂怒而扭曲變形。
“還有那蘇建國!一個連內勁門檻都摸不到的廢物,憑什麼一步登天,騎在我們這些為家族流血流汗的人頭上拉屎?!”
“就憑他生了個好女兒,勾搭上那個姓陸的小白臉?!”
“而且老祖也太偏頗了,百年不出,一出就如此偏袒五房,這口氣,老子咽不下去!”
他眼珠赤紅,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瀕臨瘋狂的困獸,胸膛劇烈起伏。
身旁的蘇蒼海同樣麵色鐵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聲道:
“咽不下又能如何?衝回去找老祖理論?還是找那個能讓老祖都躬身喊前輩的陸辰拚命?”
“那跟送死有何區彆?可恨!可恨啊!”
他重重一拳砸在旁邊冰冷的石柱上,指節瞬間滲出血絲。
蘇華——大房長子,右臂用繃帶吊在胸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遠處燈火通明、如同巨獸蟄伏的主宅區域,嘴角緩緩咧開一個森寒刺骨、充滿怨毒的弧度:
“咽不下?咽不下就憋著!現在衝上去,是嫌命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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