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葉列茨基也不得不佩服普通人的智慧,就像他現在見到的這個裝置一樣。
直接在船上裝蒸汽機固然動力強勁,但是由於河水是流動的,一不注意會把船給開到黑橋外邊去。
而且蒸汽機的聲音即便能用消音符文降低,但螺旋槳攪動河水的聲音卻能夠被橋上的城衛隊給發現了。
於是乎本地的幫派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那就是把蒸汽機給安裝在岸上,在搭配上一個絞盤和一根能夠橫跨整條戈頓河的纜繩。
平時的時候纜繩就沉在了水底沒有人看得見,要用的時候就用機器帶動絞盤將纜繩升起。
這樣一來坐在船上的人就能抓著這根纜繩在黑橋的正下方悄然地渡過戈頓河。
“真算開眼界了,沒有啥技術含量,但是創意卻絕對不是外人能夠想得出來的。”
彆說是葉列茨基了,就連戈爾隆都沒有想到事情還能用這種方法解決的。
但也多虧了本地幫派的這條隱蔽的路線,他們才能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偷渡過戈頓河。
不過就在這一小隊革命軍撤出繁華巷的時候,這裡的戰鬥卻並沒有結束。
走了不要命的革命軍,這裡又來了兩個男人和一隻穿著血色盔甲的血騎士。
如果葉列茨基和亨裡希斯邁爾主教站在這裡一定能夠認得出來兩個人。
站在最前麵的男人就是當列茨基當初請回去給自己妻子治病的醫生,而那位血騎士正是主教大人親手叫醒的聖血騎士團長。
“彆誤會啊大人,我們可是良民啊!”
儘管醫生的姿態放得很低、語氣極度地諂媚,但是眼前的吸血鬼顯然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看了眼男人衣領上的不起眼的標誌,血騎士團長舔了舔嘴唇殘忍一笑。
“治愈教會的人啊,我可是很喜歡你們的味道。”
“可惜了你是個男人,不然那純淨的血液真讓人回味,這麼多年了我都還想讓再來上一口呢。”
團長拔出了長劍,尖銳的指甲逐漸從另一隻手指根部生長了出來,他現在就像獵人看著一個誘人的獵物一樣專注著,以至於後邊那個戴著兜帽的男人都被忽略了。
“師兄啊,幫個忙唄?”
“你看我就一給人治病的,怎麼看也打不過這家夥啊。”
此時談判已經沒有必要了,醫生也變回了以往那般精明的模樣。但是他的態度卻十分不對勁,對於吸血鬼的死亡威脅是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
“哼!”
“油嘴滑舌的家夥,死到臨頭了還這般兒戲。”
古老的騎士可沒有等對方說完話再動手的習慣,趁著醫生回頭的刹那,他直接化作了血蝙蝠原地散開。
醫生的脖頸就在眼前,他仿佛都能聞到那裡麵醇香的味道了。
迫不及待地準備現身,但是在他剛聚合分身隻露出半邊身子的時候,一隻碩大的拳頭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砰!
巨大的力道在血騎士團長的臉上迸發,他被瞬間擊飛了出去。
而那隻拳頭的主人則是在心痛地搓揉著手掌關節,並碎碎念地抱怨著:
“這老東西臉真夠硬的啊,哎喲,可疼死我了。”
顯然醫生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他對於化形時間的把握十分精準,卡在了吸血鬼現身前最為脆弱的那一刹那精準地給了一記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的一拳。
“好啊、好啊……”
團長捂著臉站了起來,眼睛裡儘是惡毒的顏色,他惡狠狠地威脅道:
“我不想吸你的血了,我現在想砍下你的四肢,封住你的傷口,讓你活著想死都死不了!”
“等你求著我,哀求著一萬遍我才可能心血來潮地送你上路。”
對方發出了桀桀桀的笑聲,把作為反派的角色給演繹的淋漓儘致。
但顯然這樣的台詞有些古老了,現在是很難威脅到人的。
隻見混不吝的醫生微微點頭,一副“哦,我知道了”的模樣就隨便給應付了過去,接著果斷無視了憤怒的血騎士再度朝身後的人說道:
“師兄,真不幫個忙?”
“他都說要把我削成棍了誒,你就忍心看著你親愛的師弟變成一根師弟嗎?”
後麵的人沒有理會自家這個做事總是脫線的師弟,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威脅更大的血騎士團長身上。
“小心!”
兜帽裡吐出了一個清秀的聲音,接著他抽出匕首瞬間擋住了從側方襲來的長劍。
這吸血鬼竟然玩起心眼了!
嘴上說著不會放過醫生,轉頭就撲向了醫生後麵的那人。
“哼,果然有點水平。”
血騎士團長這一次沒有像上回一樣冒進,他特意用了暗影魔法來配合血襲的,但這樣攻擊竟然被對方給輕鬆攔了下來。
果然這個戴著兜帽的人才是最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