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格飛·羅勒一位出身紮洛林區,成功攻讀完了中學的前城衛軍隊員。
15歲起就在犯罪行動組跟著師傅抓捕犯人,見慣了太多醃臢事的他從來不信任所謂的人性。
在他看來人性這東西不管好的一麵還是壞的一麵都不過是具體的而非寬泛的。
不管再怎麼好的人也總是要犯罪的,因為這該死的世道普通人不犯點小罪就根本活不下去,然後他們無一例外都會在最後活成了一個自己都看不上的爛人。
一個字麵意義上的爛人。
所以啊,他才會對自己的妻子千百般地照顧。
所謂人性的惡在他的妻子瓦爾特勞德女士身上沒有體現出來,她對他的愛不光是一時興起的衝動,更是對於夫妻誓言的堅持。
然而正因為同時體會過了人性的兩麵,羅勒先生才會深深地震撼於現場的這般魔幻而又陌生景象。
他能明顯感受到正因為有著這群打著繃帶的人帶頭,下城區這個爛地方竟然照耀了進來一道無比耀眼的光芒。
下城區他可太熟了,這裡的罪犯哪怕是他抓一輩子都抓不完的。
隻要沃爾夫格勒還有人生活,隻要下城區的陰溝裡還跑著老鼠,這裡的罪犯就不可能消亡!
在這裡偷盜是家常便飯,扒手是滿街都是,有時候他們基本都是互相偷著過日子的。
但是在羅勒先生印象裡的這一切竟然都變了!
目光所及的地方到處都是大工地,人們互相幫助著乾活,路邊的破棚子似乎就是他們的窩棚。
中間挖了個坑圍上點石頭,篝火上邊還用鐵皮罐子給做了個擋風罩子,一小群人就這麼睡在了篝火邊上,他們完全不在乎周圍的吵鬨也完全不防備可能的小偷。
“喂,睡覺的起來吃飯了,你們先去吃等會好交班啊。”
背著一袋泥土的男人路過的時候朝著棚子裡麵大喊了一句。
這句話沒什麼特彆的,但是卻讓羅勒先生有些迷茫,他拉著妻子快步走上前來詢問著。
“這位先生,你們這是在乾了什麼呢?”
“先生?說我嗎?”
這人先是疑惑,接著反應過來後又有些受寵若驚。
“哎呀叫什麼先生啊,我就是個沒文化的,先生您叫我庫茲馬就可以了。”
庫茲馬放下了袋子,走到了道旁一個破棚子下不給後邊的人擋著道。
“先生您剛才問我什麼來著?”
羅勒先生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而庫茲馬則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先問道:
“你是外邊來的?”
這人開始懷疑自己了,刑偵出身的羅勒猜到了對方的企圖。
他也不撒謊掩飾,直接大大方方地說道:
“我們是昨天被革命軍給救回來的,現在不知道這邊是什麼情況,就想找老哥你問問。”
換掉了客氣的說辭,這般話語讓庫茲馬找回了熟悉的感覺。
“哎呀,你這個老哥能好好說話搞那麼正式乾什麼咧,弄的我都以為你是上城區來的探子了。”
“我跟你說啊,那些上城區的來的老爺們真夠煩的,三天兩天拉著我們講這講那的,就是沒見著什麼實際好處。”
“這不,今天又來人了,說是要組建那什麼市民代表會,讓我們派幾個代表過去呢。”
庫茲馬是個自來熟的性格,他重新扛起了袋子一路走一路跟羅勒夫妻倆嘮著嗑。
而羅勒先生也利用自己熟練的套話技巧一點點地從他那裡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首先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們夫妻倆暫時是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