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剛從睡夢中歸來的羅勒先生就遇到了一個他不是很想見到的人。
“喲,羅勒兄弟,早上好啊。”
魯金斯基帶著他那招牌的笑容走了過來。
“早。”
羅勒不是很想跟這家夥囉嗦,因為會沒完沒了的很麻煩。他現在隻想著打點零工賺點錢,然後趁早買張船票離開這座城市。
經過昨天一天的調查,他發現這次起義所取得的成果要遠超他的想象。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還會因此感到振奮,但作為在城衛隊混過好幾年的他十分清楚聖血帝國的強大。
儘管沃爾夫格勒已經是整個北希德羅斯最大最豪華的城市了,但在整個帝國境內其實根本排不上號。
希德羅斯南麵的舊大陸才是帝國的核心,這裡隻不過是個殖民地罷了。
“怎麼感覺羅勒兄弟你還在考慮離開的事情,就這麼著急著要走嗎?”
“不走不行,戰火很快就會回來,這個城市已經不安全了。”
羅勒在這件事上並沒有瞞著魯金斯基,或者說就他現在一無所有的處境根本也不需要瞞著誰。
不過讓他感到詫異的是,魯金斯基即便在知道這些情況之後卻依然選擇了留下來,而且還留在最為危險的隊伍當中。
“沒辦法啊,革命軍這幫兄弟實在是太對我胃口了。”
“咱前半輩子可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現在發現咱好像也當不成壞人了,那還不如在後半生當個好人得了。”
“其實也有不好不壞的那種人。”
“彆啊,那多無聊啊。”
輕笑著搖頭,魯金斯基雙手交叉枕在腦後,迎著晨曦他伸了個懶腰。
“呼~”
“那種又不好又不壞的,到頭來什麼事都做不成,死了之後墓誌銘都不知道該怎麼寫呢。”
羅勒微微點頭應和了魯金斯基的說辭,但是對於他的說法不發表任何意見。
他們倆結伴走在了前往廣場食堂的路上,這個時間點食堂這是稀稀拉拉的。
在革命軍管轄的地區,理論上來說做了一天工是可以吃三頓飯的。
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會吃早上這一餐。
這倒不是說什麼生活習慣所然,而是早餐這一頓實在有些清淡了。
基本上隻有一碗放了點鹽的麵糊糊粥,運氣好的時候頂多有點鹹菜就著。
與其耗費一個工章吃這一頓,還不如給存著留到中午或者晚上吃。
反正工牌上的章又沒標早中晚的,哪頓吃不是吃?
當然這也隻是針對魯金斯基和羅勒他們這種散工來說,那些有著隊伍工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的待遇要好很多,隻要完成了每天規定的工作想吃多少吃多少,現在食堂內吃飯大部分都是這種。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們必須是以小隊的形式共同進餐,其原因自然是杜絕他們將食物給轉包出去。
“對了,羅勒兄弟,你要離開應該很缺錢吧?”
魯金斯基端起碗來喝了一口,嘴唇上都是一圈白色的麵糊糊。
對於他的問題,羅勒自然是點頭回應了。
“那好辦,聽說革命軍那邊要擴大工人隊伍。咱這裡總算是搭上一條線,有個連長手下很缺人,咱們兄弟倆過去給他打打下手怎麼樣?”
“有錢嗎?”
“沒錢。”
“……”
羅勒白了一眼沒有理會這家夥,蒙著頭繼續喝了一口粥,端起來就準備離開,但魯金斯基卻依舊不依不饒地拽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