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運屍啊。記得丟遠一點,過不了多久雪要化了彆放城邊上,要是染了瘟疫大家都得完蛋。”
守城的衛兵並沒有為難凱洛夫,直接給他發了牌子,還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這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凱洛夫認識,叫做科爾姆諾夫,是他們旅館的常客,經常在下班之後來旅館喝上兩杯淡啤酒才回家的。
也正是由於這一層眼熟的關係在,科爾姆諾夫還順手幫凱洛夫推了一把雪橇,走過了最難走的城門那塊地。
“小子你要是不怕死的話,可以去遠一點的地方買煤炭,難民燒的比村民的便宜很多。”
“嘿,彆這麼驚訝看著我啊。”
“就吉利諾夫那個混蛋誰不知道是個吝嗇鬼啊,他能舍得讓你空車回去?”
科爾姆諾夫笑著跟凱洛夫解釋著,同時另一個衛兵也笑嗬嗬地附和道:
“對咯,就吉利諾夫那個鐵公雞誰不知道啊,在啤酒裡摻水就算了,還敢正大光明地取名淡啤酒。”
“整座城除了他也沒彆人了吧?”
這個笑話引得了周圍衛兵們的一陣哄笑,作為開在了居民區主乾道上的旅館,牧羊人旅館可以說在很多方麵都是人儘皆知的。
就比如店老板的吝嗇脾氣和那一口便宜但還有點好喝的淡啤酒。
“好了,凱洛夫小子趕緊去乾活吧,彆等著天黑了我們想放你進來都不成呢。”
科爾姆諾夫最後推了一把將雪橇給送到了道路旁的雪地上。
而凱洛夫也的確像他囑咐的一樣並沒有節外生枝,在雪地裡徒步了兩個多小時後就來到了距離城市5公裡的地方。
這裡是一片林子的後方,在入冬之前霍米林茨克的市議所就招募了一部分難民在這裡刨了很大的一個坑。
這周圍既沒有村莊也不挨著河流,是一個非常完美的拋屍地。
凱洛夫看著下麵橫七豎八堆著的屍體,心裡不由地感到一絲毛毛的感覺,但是寒冷和饑餓卻支撐著他戰勝了心裡的恐懼。
他一個人站在坑邊扔下了兩具屍體,等忙完這一切之後整個人都在大口喘著粗氣。
“呼、呼……現在就差木炭了。”
“200磅啊,這是把我當騾子使嗎?”
凱洛夫感歎著自己要真是頭騾子就好了,至少他那個吝嗇苛刻的舅舅也不會怎麼壓榨店裡麵唯一那頭騾子的。
嘴上的抱怨並沒有減慢凱洛夫的速度,他按照科爾姆諾夫的建議很快就在城市三公裡處找到了一個難民營地。
凱洛夫沒敢進去,隻是拖著雪橇板車在外圍看看,手裡緊握著一根木棍隨時都準備著跑路。
現在這個季節還活著的難民狀態都十分不好,但即便如此凱洛夫也依舊保持著最大的警惕。
“木炭怎麼賣?”
凱洛夫來到了一個攤位前麵,這一戶的難民明顯要比其他人看上去好一些,而他給出的價格也的確像科爾姆諾夫說的一樣比農戶帶來的便宜了一大截。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難民們提供的木炭數量很不穩定,凱洛夫連續跑了好幾家才總算湊夠了200磅。
拖著沉重的雪橇板走出了難民營,他的心到現在都懸著的,生怕跑出來幾個不要命的來搶劫他。
好在現在剛剛經曆完一年之中最冷的季節,在這荒郊野外能活下來的難民們也基本沒剩下什麼力氣了。
凱洛夫設想中的劫道並沒有出現,但是卻遇到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情況。
“這位先生求求你幫我個忙好吧,能不能買下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