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自己已故的老伴,達莉亞奶奶的眼淚就再也止不住了,簌簌地就流淌了下來。
她是一個堅強的女性,在丈夫死後一個人扛起了整個家庭的重擔,將兩個男孩給撫養成人。
這麼多年了她隻在自己丈夫的葬禮上哭過,沉重的工作沒有讓她垮下,艱苦的生活沒有讓她屈服。
但就是一張做舊的小紙片卻讓她幾乎快流乾了自己的眼淚。
因為這一張小小的紙片不僅代表了她們一家苦難的結束,也同樣昭示著一個希望的到來。
革命軍不是簡單地發了一張隨手寫的田契,這上麵的每一個細節上都照搬了帝國製式文件該有的規格,就連是上邊的認證官都考究到了當年奧爾加格勒在其位的那個人。
上麵蓋著最大的那個紅色印章赫然寫著赫恩霍夫伯國內務院戶籍管理所的幾個字樣,另一個小一點的則是代表著奧爾加格勒市議所。
可以說哪怕是的本地最權威稅務官來了,也沒法分辨這張田契的真假。
畢竟這張田契本來就是革命軍用格林尼亞那邊專業印刷廠弄出來的,從規格到用料保證和伯國這邊的產品如出一轍。
隻要之後再往奧爾加格勒那邊的市議所的檔案室塞幾卷檔案進去,這封田契的真實性就毋庸置疑了。
至於之前那什麼莫金莊園,革命軍已經向村民們保證過了,莊園他們會幫著拆掉,檔案和債務他們會幫著銷毀。
莊園原本的主人嘛……革命軍哪怕是忘了,本地的村民們也一定會想辦法弄死他們!
革命軍在沃爾夫格勒沒有積累多少理工方向的人才,畢竟希德羅斯是殖民地,這裡的大學生最多的就是學文法的。
但是在其他方向上的人才,他們倒是找到了不少。
這次的田契製作方式就是一個精通假證的前秋鴉黨成員提出的。
在得到葉格林的同意之後這位假證大師立即回了一趟沃爾夫格勒召集來了一批好手,他們和格林尼亞印刷廠的工人們交流了一番意見之後就確定了具體的參數。
為了做戲做成真,他們不僅做好了這一代人的田契,就連農奴手上的田契是從誰那裡繼承來的他們都一口氣做了四代,最多的那一份還往上推了八代。
當然這個八代的不是因為時間長,而是這戶人家有點背一直絕戶,一直被旁人繼承。
但不管怎麼說,這些東西要事實有曆史、要邏輯有證據,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全部的文件完美符合了帝國各時期的法律條款。
沃爾夫格勒大學文法係的教授們在這方麵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而本地的莊園主們也為此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因為以往那些關於農奴家庭譜係的數據全部都來自於他們莊園裡的借條。
本地莊園主在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最為關鍵的賬本和錢財,但是龐大的借條卻留了下來。
革命軍在之前的一個月中可不是隻待著不乾活的,葉格林給他們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調查清楚本地農戶的家庭和負負債情況。
現在這些曾經壓得農民們喘不過氣來的東西,在革命軍的一番操作之下全都化作了能夠保障他們生存的保護傘。
所有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就隻差最後一個步驟。
那就是打進奧爾加格勒,將革命軍準備好的田契檔案給塞進吸血鬼的檔案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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