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軍和帝國第七方麵軍最大、最慘烈的戰鬥發生在了布列克這座名不見經傳的小鎮。
雙方在鎮子外圍互相爭奪著陣地。
帝國軍的部隊烏泱泱的一片但總會如雪花般消散,而革命軍雖然人數少但組織力強,總能在一波攻勢結束之後組織起後續的進攻。
潰逃的帝國軍部隊其實已經很英勇了,他們普遍都撐到三成的傷亡或者部隊被徹底分割的時候才選擇撤退的。
革命軍的技戰術依然是那麼迅猛,在沒有了塹壕防禦的加持下,第七方麵軍的部隊在野戰狀態下壓根扛不住他們的攻勢。
馬爾森將軍自然也清楚這樣的情況,他攔住了潰逃至此的部隊,他嚴聲問道:
“士兵,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逃跑?”
剛潰逃下來的帝國軍很驚訝於自家的將軍竟然就在離前線這麼近的地方,但顯然現在可不是驚訝的時候,因為將軍的問題直接關乎到了他們的生死。
這位帝國軍排長此時身上全是泥土,雙眼通紅,右手的胳膊上還有著一處較小的傷痕,看樣子應該是被炸彈破片給傷到的。
對於自家將軍的質問,他戰戰兢兢地回答到:
“將軍,不是我們想跑啊,是敵人已經包圍過來了。”
“我們左右的陣地都沒了,我不帶著弟兄們跑,大家都得留在那裡。”
排長似乎是帶著哭腔在最後的時候哀求著說道,而馬爾森將軍在聽聞了他的訴說之後麵色不改,隻是冷冷地繼續質問道:
“你們排現在傷亡多少?”
“不清楚,剛剛在撤退的時候已經走散了,我身邊隻有一個班的人。”
“那麼這個班的傷亡呢,有幾成?”
“報告將軍,15人加上我現在隻剩下了9人了。”
聽到這樣的答案馬爾森將軍沉吟了一下,他呢喃著念叨:
“嗯,4成的傷亡啊……”
說到這他突然停下了話語,挺直了胸膛走到了這位逃兵排長的麵前,在對方視死如歸一切看淡的眼神中,他毅然地拍著對方的肩膀說道:
“做的不錯,士兵!”
一句簡單而直白誇獎讓這位排長和他身後的戰士們都愣住了。
因為他原本以為將軍是來擊斃逃兵的,畢竟這種事情在帝國太過常見了。
馬爾森將軍不管從情理上來講,還是法理上來看,都沒有不擊斃他們的道理啊?
畢竟人家貴為將軍,又是第七方麵軍的最高統帥,放著戰役的指揮工作不乾,特意跑到前線來總不能是為了給他們這些逃兵加油鼓勁的吧?
種族之間的隔閡讓帝國軍基層士兵和高層士官之間有著十分明顯的界限。
這條鴻溝已經發展成了兩個群體之間由來已久的成見,但同樣也構成了士兵們現在心底所有的震撼!
“做的不錯,士兵!4成的傷亡已經可以說得上是帝國的精銳了。”
“被包圍了才撤退,我覺得也情有可原。”
馬爾森將軍語氣威嚴地說著,同時他也細心地幫這位排長取下了帽子。
拍了拍他絲毫沒有介意塵土落在了自己精致的將軍禮服上,幫忙把帽子的褶皺全都給順好之後,馬爾森將軍親手將帽子給戴回排長頭上。
“小夥子,我把醫生都叫來了,就在後麵的陣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