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科瓦廖夫昨天和家人們吃上了一頓必然讓他們銘記一生的飽飯,在第二天他的舌頭都還能回想起那醬爆肉絲的綿滑觸感,以及那香到難以形容的味道。
昨天的記憶他基本都停留在了吃飯上麵,對於台上的演出其實關注的不是很多。
不過最後魯金斯基那首曲子卻讓他印象深刻,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希德羅斯人,伊萬·科瓦廖夫自然也是會唱那首歌的。
但是魯金斯基卻在一首充滿著絕望和悲涼的歌曲後麵續寫了一些新的東西,讓這首古老的曲子煥發出了全新的色彩。
科瓦廖夫聽了一遍就記住了,即便現在也能哼唱出後麵新加的部分。
除了一首歌,他在昨天晚上的宴會上還是知道了革命軍他們現在有多困難。
“親愛的,昨天聯絡員說了,我們的食物根本撐不到夏收的時候。”
“我想今天就去參加救荒隊,我們不能一直呆在這裡什麼都不做了。”
昨晚的文藝演出結束後,葉格林就登台跟大家訴說了現在根據地麵臨的問題。
根據地需要組建新的隊伍前往荒野去尋找食物,但根據地現在人數不足,僅能抽出一部分人來做向導和領隊。
其餘的人員空缺,葉格林希望大家能過來幫個忙。
為此根據地這邊采取了誌願報名的政策,並且葉格林還承諾隻要加入救荒隊就按照重體力勞動人員的標準分配食物。
但是他們也提到這個工作充滿了危險性,隊伍需要進入到人跡罕至的地方去尋找鹿群和湖泊,這過程中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他們能不能在攜帶的食物耗儘前找到食物源是未知的,能不能活著回來也是未知的。
但科瓦廖夫僅僅思考了一個晚上就做出了決定,他的妻子也支持他,並且更進一步想要一起報名參加。
“不行,這太危險了。”
科瓦廖夫剛想反駁,但他妻子卻堅定地說道:
“親愛的,這不是你一個人該麵對的事情,還記得我們剛結婚的時候許下的諾言嗎?”
“有困難一起麵對。”
“但是……”
科瓦廖夫還想辯解,但無論怎樣也找不出拒絕的借口。
她的妻子在這時也補充道:“而且再說了,葉格林昨天不是保證過嗎,如果我們都去救荒隊了廖紗就會送到保育院那裡,他在那肯定不會餓著的。”
妻子最後這句話終於讓科瓦廖夫改變主意了。
雖然一家人的分彆讓他十分難受,但這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他敢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參加救荒隊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家人能夠活下去,同樣的他的妻子也是這樣的想法。
他們夫妻倆現在就隻有一個孩子了,這個孩子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與其待在這裡忍受饑餓,等待著隨時降臨的失望,他們更願意聽從葉格林的號召去無儘的荒野上搏一份生機。
更何況葉格林昨天的時候已經向大家發誓了,不管根據地現在有多困難,保育院那邊的物資一定是優先供應的,餓著整個革命軍也不會餓著那裡麵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