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省的晨霧裹著茶香漫進土司府時，林硯正看著沈知意用墨玉印紋。她指尖捏著滇省特有的竹製染刷，在“茶染蜀錦”上輕輕掃過，光流順著刷痕爬，在山茶花的花瓣邊緣鑲了圈銀亮的光——這是給土司女兒做的生辰帕，要趕在馬幫出發前繡完。
“羅武說西域的胡商最愛亮閃閃的東西。”江晚漁扛著測鹽器進來，鹽晶在帕子上晃出細碎的光，“他讓我們多往馬鞍墊上縫些滇省的銀飾，說胡商看見銀飾和光流一起閃，肯定願意用香料換。”
硯安趴在染缸邊，小手在水麵上劃著圈。光流跟著他的動作轉，在水麵拚出匹小馬——正是土司兒子騎的那匹黑馬。沈知意把帕子往他麵前晃了晃：“等這帕子繡好，就讓硯安送給小姐當謝禮——她教我們用墨玉，我們得禮尚往來。”
綠衫精靈突然在林硯耳邊蹦：“檢測到馬幫在裝貨！光流說他們的駝隊裡有西域的番紅花——能用來染‘霞光紅’，比川省的紅花更豔！”
馬幫的貨棧裡堆著小山似的貨物。林硯剛把發光馬鞍墊搬上駝車，就見光流順著駝鈴爬，在墊子上拚出串鈴鐺圖案。羅武拍著他的肩膀笑：“這墊子在月光下能照亮半條路——我讓打頭的馬先墊著，保證讓沿途的土司都看見。”
個戴尖頂帽的胡商突然擠過來，指著墊子上的光流比劃：“這、這布會發光？我用三車香料換！”他掀開貨箱，裡麵的番紅花在陽光下泛著金紅，光流立刻在箱子上畫了個“換”字。
“不換，但能合作。”林硯笑著遞過塊“墨玉染布”，“你幫我們把布賣到西域，我們教你用番紅花染布——光流能在布上畫西域的花紋，比你們現在的染法新鮮。”
胡商的眼睛亮了，連比劃帶說：“我、我讓兒子學！他從小就愛染布——要是能學會發光染法，以後西域的布莊都是我們的！”
綠衫精靈突然驚呼：“‘血脈奠基禮’解鎖‘跨地域紋樣庫’！光流能複製西域花紋了——以後我們的布上既能有滇省的山茶花，又能有西域的葡萄紋，走到哪都受歡迎！”
土司女兒帶著繡娘來學染布時，正撞見這場景。她銀飾叮當響著走近，指尖撫過胡商帶來的番紅花：“這花染出來的紅，會不會像滇省的山茶花？”沈知意剛點頭，光流就湧起來裹住番紅花，在蜀錦上染出朵金紅的花，花瓣邊緣還泛著茶香。
“比山茶花豔！”小姐的銀飾響得更歡，“我要做件番紅花染的披風，賽馬時穿——肯定比土司兒子的黑馬還惹眼。”她突然往林硯手裡塞了個銀盒，“這是滇省的銀線，繡在披風上能跟著光流閃——比單純的光流更亮。”
傍晚給披風繡銀線時，引來了半個土司府的人。繡娘們看著光流在銀線上跳，突然說要學這手藝：“要是能把光流繡進嫁妝裡，以後走夜路都不用點燈——比帶燈籠方便多了。”
林硯看著她們圍在染缸邊的樣子，突然覺得這滇省的日子像杯混了茶香的酒，初嘗是清苦，細品卻有回甘。小柱子抱著賬本跑進來，辮子上的靛藍染料沾了片山茶花：“林哥！其他土司派人來訂馬鞍墊了——說要給馬幫換全套，還讓我們在墊子上印他們的族徽！”
光流立刻在賬本上畫出各個土司的族徽，綠衫精靈笑著說：“‘地域定製’功能升級了！光流能自動匹配各族徽的樣式——比你翻圖譜快多了。”
馬幫出發的那天，滇省的山茶花正開得熱鬨。林硯抱著硯安站在路口，看著駝隊載著“墨玉染布”和發光馬鞍墊漸漸走遠，光流在最後一匹馬的墊子上畫了個大大的箭頭，直指西域方向。
羅武勒住馬回頭喊：“等我們從西域回來，就帶你們去看雪山！那裡的冰碴子能染出‘冰藍’，比浙省的海水藍還透亮！”
硯安突然舉起發光麵具晃了晃，光流順著麵具爬向駝隊，像在說“我們等你”。沈知意握緊林硯的手，指尖觸到他掌心的墨玉——那上麵的光流正和遠方的駝鈴遙相呼應，像條看不見的線，把蘇、川、滇三省和遙遠的西域連在了一起。
綠衫精靈指著雪山的方向，粉光裡帶著期待：“光流已經記住雪山的氣息了——等我們把滇省的鋪子穩住，就能跟著馬幫去看冰藍染布，那裡的故事肯定比現在更精彩。”
土司府的月亮升起來時，林硯看著院子裡晾曬的“番紅花染布”，突然覺得這一路的奔波都有了意義。從吳縣的染坊到滇省的茶山，從鹽晶染到墨玉印，他們染的不隻是布，是把每個地方的煙火氣，都織進了日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