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黃沙漫過駝鈴時,林硯正看著光流在沙地上畫箭頭。冰藍色的光痕在烈日下泛著冷光,像條剛從雪山引來的小溪——這是光流新解鎖的“沙漠反光預警”功能,箭頭所指之處,都是沙丘背陰的安全路徑。
“羅武說前麵就是西域最大的布市。”江晚漁把測鹽器往駝背上捆,鹽晶在沙粒裡晃出細碎的光,“但胡商來信說,本地人隻認羊毛氈,覺得綢緞不經刮——我們得想個法子讓他們知道冰藍染的好。”
硯安突然從林硯懷裡探出頭,小手拍了拍馬鞍上的冰藍墊。光流順著墊子爬下來,在沙地上拚出匹小馬,惹得駝隊的夥計直笑:“這娃娃的光比羅盤還準——跟著他走肯定丟不了。”
綠衫精靈突然在林硯耳邊蹦:“檢測到布市的胡商在圍觀駝隊!光流說他們盯著冰藍墊看呢——這是展示手藝的好機會!”
布市的帳篷像朵綻開的大蘑菇。林硯剛把冰藍紫綢緞掛在駝背上,光流就順著布紋爬,在帳篷頂拚出串發光的葡萄。個裹著頭巾的老胡商突然掀開帳篷簾:“這布……能經住沙漠的風沙?”
“您摸摸。”沈知意笑著遞過塊邊角料,“我們加了雪山的冰碴和西域的駝油,既防水又耐磨。”老胡商剛攥住布料,光流就湧起來裹住他的手,在布麵上印出個淡淡的手印——鬆開時,布麵竟絲毫沒皺。
“比羊毛氈軟!”老胡商立刻喊來兒子,“給我訂十匹!要在上麵繡葡萄紋——我要掛在帳篷裡當裝飾,比掛地毯新鮮。”
林硯順勢舉起張圖樣,上麵是光流畫的活動規則:“買布能學染法——我們帶了雪山冰和番紅花,光流在旁邊標用量,連孩子都能上手。”
個卷頭發的小男孩立刻擠過來:“我要染!我要染成冰藍色!”光流像是聽懂了,立刻在他麵前的染缸裡晃出冰藍光帶,惹得男孩直拍手。
綠衫精靈突然驚呼:“‘血脈奠基禮’解鎖‘沙漠染法適配’!光流能根據沙地溫度調整染料比例——就算在烈日下染布,顏色也不會偏差,比我們帶的溫度計還靠譜!”
布莊開業那天,胡商們都來看熱鬨。林硯剛把“滇蜀染坊”的招牌掛起來,就見光流在招牌上飄出淡淡的茶霧——那是滇省山茶花的香味,瞬間蓋過了沙漠的風沙味。
“這是我們從滇省帶來的茶染手藝。”沈知意指著染缸裡的番紅花,“加了西域的香料,既有滇省的清冽,又有西域的濃鬱——染出來的布,能香三個月。”
個戴金戒指的胡商突然說:“我女兒要出嫁了——要是能染塊帶光的喜布,我願意用三車香料換!”光流立刻在他麵前的布上拚出對發光的鴛鴦,惹得他連連點頭:“就這個!就這個!”
傍晚盤點時,林硯看著賬本上的訂單,突然覺得這西域的日子像杯混了香料的茶,初嘗是濃烈,細品卻有回甘。小柱子抱著封信跑進來,信封上還沾著滇省的茶花乾:“林哥!土司女兒來信了——說體驗坊的姑娘們繡了五十個茶花荷包,讓馬幫帶來給西域的胡商當禮物!”
沈知意拆信時,光流自動在信紙邊緣畫出雪山冰洞——那是獵戶兒子正在冰洞學染布的樣子。信裡說:“姑娘們想跟西域的繡娘學葡萄紋,光流說能把兩種花紋融在一起,繡在你們的冰藍布上肯定好看。”
“這主意好。”林硯笑著把信遞給江晚漁,“我們讓胡商的繡娘來學染布,讓滇省的姑娘來學繡花紋——光流當翻譯,肯定能成。”
綠衫精靈指著布莊外的駝隊,粉光裡帶著興奮:“‘地域定製’功能又升級了!光流能把滇省的茶花和西域的葡萄繡在一起——以後我們的布走到哪,都能帶著兩地的特色!”
老胡商帶著兒子來學染布時,正撞見這場景。他看著光流在布上畫花紋,突然說要把孫女送來當學徒:“要是能學會這手藝,以後嫁去中原,也能靠染布立足——比帶金銀珠寶靠譜。”
林硯看著他兒子認真調染料的樣子,突然覺得這西域的日子像條越拉越長的線,頭係著蘇州的桂花,中間串著川省的芙蓉、滇省的山茶,另一頭正連著西域的葡萄——而光流,就是把這些珠子串起來的線。
駝隊帶著新染的冰藍布出發時,西域的月亮正圓。林硯抱著硯安站在布莊前,看沈知意給駝隊的夥計係茶花荷包。光流在荷包上拚出“一路平安”四個發光字,像給遠行的人點了盞小燈籠。
“等這批布賣完,我們去看看雪山的冰洞。”林硯低頭吻了吻硯安的額頭,“讓你看看獵戶叔叔是怎麼染布的——說不定你還能學會新的光流把戲。”
硯安像是聽懂了,突然舉起小手晃了晃。光流順著他的指尖爬向遠方,在沙漠裡畫出條長長的光帶——那是他們走過的路,也是未來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