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隊剛踏進滇省地界，空氣裡的茶香就漫了過來。林硯抱著硯安掀開車簾，看見沈知意正把雪山帶回的冰碴子裝進陶罐——罐口裹著滇省的棉麻布，光流在布上畫了層冰晶，像給冰碴子蓋了層透明的被子。
“羅武說這冰能在陶罐裡存半月。”沈知意往罐底撒了把山茶花乾，“老獵戶教的法子——用花香保持冰碴子的清冽，染出來的冰藍紫才不會帶雜味。”她剛說完，硯安就伸手拍了拍陶罐，光流立刻在罐口飄出淡淡的茶霧，和滇省的茶香融在一起。
綠衫精靈突然在林硯耳邊蹦：“檢測到滇省鋪子前圍滿了人！光流說他們都在等冰藍綢緞——土司女兒的侍女已經來催三次了！”
鋪子前的青石板上還留著山茶花的花瓣。林硯剛把第一匹冰藍紫掛出來，光流就順著布紋爬，在簷下拚出朵發光的雪蓮花。個穿皮袍的馬幫漢子突然喊：“這就是雪山來的布？給我來兩匹！要能印上雪山地圖的那種！”
“不單賣布。”林硯笑著舉起塊馬鞍墊樣品，上麵的光流正標出雪山的主要驛站，“買墊子送染布秘方——教你們用雪山冰和本地茶混著染，比單純用冰碴子省錢。”
漢子的眼睛亮了，立刻掏出銀子：“我要十套！讓隊裡的兄弟都學學——以後在雪山裡染布，就不用專門跑趟滇省了。”
沈知意正教獵戶的兒子用冰碴子調染料，聞言往他手裡塞了本線裝書：“這是光流畫的步驟圖，從融冰到加茶都標得清清楚楚——連硯安看了都能學會。”少年剛翻開書，光流就順著書頁爬，在“加晨露”那步閃了閃，像在說“這步最重要”。
綠衫精靈突然驚呼：“‘血脈奠基禮’解鎖‘手藝傳承圖譜’！光流能把染布步驟拆成動畫——比單純的文字好懂十倍，連沒讀過書的馬幫都能學會！”
土司女兒帶著銀飾叮當趕來時，正撞見少年染出第一匹冰藍布。她指尖撫過布麵的光流，突然說要在鋪子裡開“冰染體驗坊”：“讓滇省的姑娘都來學——學會了既能給自己做披風，又能賣給馬幫換胭脂，比待在府裡繡花有意思。”
她剛讓人搬來染缸，光流就湧起來在缸邊畫了圈，把雪山冰、滇省茶、西域番紅花的用量標得明明白白。沈知意笑著往缸裡加了勺茶末：“你看，連光流都幫你準備好了——以後這體驗坊就交給你，我們抽成兩成就行。”
小姐的銀飾響得更歡了：“我還要在坊裡擺上雪山的冰洞模型！讓大家知道這布是從多遠的地方來的——肯定比普通的染坊吸引人。”
傍晚盤點賬本時，林硯看著冰藍紫的訂單堆成小山，突然覺得這滇省的日子像罐越泡越濃的茶。獵戶的兒子正趴在染缸邊練習，光流在他染的布上畫了個笑臉——比早上剛來時勻整多了。
“西域的胡商派人來了。”江晚漁扛著測鹽器進來，鹽晶在胡商送來的香料上晃出金光，“他們說要用十車番紅花換冰藍染法——還說要帶我們去見西域的布莊掌櫃，都是能做大事的人。”
林硯剛把香料倒進染缸，光流就裹著番紅花在蜀錦上拚出串葡萄——正是西域的紋樣。他突然笑了：“不換染法，但能合作——我們出手藝，他們出香料，在西域開家‘滇蜀染坊’，賣冰藍紫和香染蜀錦，賺的錢五五分。”
胡商的使者立刻點頭：“我這就回信！讓掌櫃把最好的鋪子留出來——就開在西域的商隊必經之路，保證比滇省的鋪子還熱鬨！”
綠衫精靈指著西域的方向，粉光裡帶著興奮：“‘地域定製’功能解鎖西域模式！光流能提前感應西域的流行色——今年是冰藍紫，明年說不定是葡萄綠，比我們自己猜靠譜多了。”
離開滇省的前一天，林硯帶著夥計們給鋪子掛新招牌。“滇蜀染坊”四個大字剛掛上去，光流就順著筆畫爬，在每個字周圍鑲了圈冰藍邊——像把雪山的清冽留在了滇省。
土司女兒送來塊新繡的帕子，上麵用銀線繡著冰藍紫的雪蓮花：“這是給硯安的餞彆禮——等你們從西域回來，我要學會染會發光的雪蓮花，比現在的山茶花還好看。”
硯安突然抓住帕子往嘴裡塞，光流立刻在帕子上畫了個奶嘴，惹得眾人直笑。林硯把帕子從他嘴裡搶出來，突然覺得這一路的奔波都有了牽掛——從蘇州的桂花到滇省的山茶，從川省的鹽晶到雪山的冰碴，每個地方都有等著他們回去的人。
駝隊出發時，滇省的山茶花又開了幾朵。林硯看著鋪子裡的夥計們向他們揮手，獵戶的兒子正舉著冰藍綢緞展示，光流在布上拚出“一路平安”四個發光字。
綠衫精靈趴在他肩頭，粉光裡映著遠方的沙漠：“光流已經記住西域的風沙味了——等我們到了那裡，就能用番紅花和冰藍染出沙漠裡的霞光，比任何地方的染布都驚豔。”
硯安在他懷裡睡著了，小手還攥著那塊雪蓮花帕子。林硯低頭時，看見帕子上的光流正和駝鈴的節奏呼應，像在說“我們的路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