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晨光剛漫進布莊，楚月就舉著件半成品嫁衣跑進來。金絲繡的茶花在光流裡泛著柔光，花瓣邊緣還綴著波斯椰棗紋——這是她和阿依莎熬了半宿的成果，針腳裡還沾著未乾的金粉。
“你看這光。”楚月的指尖撫過嫁衣領口，光流順著針腳爬，在金線上繞出圈淡粉光暈，“阿依莎說這是‘血脈光紋’——用我們倆的靈力融的，以後穿這嫁衣的新人，能順順利利生娃娃。”
硯安突然從林硯懷裡掙出來，小手抓住嫁衣的流蘇。光流立刻在流蘇上補了串葡萄，惹得沈知意直笑：“連硯安都知道添花樣——等硯寧出生，就讓她穿著這嫁衣的邊角料做的小裙子，沾沾喜氣。”
綠衫精靈突然在林硯耳邊蹦：“檢測到波斯商隊派人來了！光流說他們帶了染金術的核心工具——是阿依莎的父親特意讓人送的，想讓我們把‘光流染金’傳到羅馬去！”
商隊的使者剛走進布莊，就被嫁衣上的光流驚得直咂舌。他往林硯手裡塞了個銅製染盤，盤底刻著細密的波斯花紋：“這是‘鎏金盤’，用它融金箔，能讓金粉更細——阿依莎的父親說，有了這盤，你們的染金術能比波斯本土的還厲害。”
阿依莎剛把鎏金盤放進染缸，光流就湧起來裹住盤子，在冰藍布上織出層金紗——比之前用普通盤子染的亮了足足一倍。使者突然拍手：“就是這個！我父親說的‘星空布’，就該是這個樣子！”
林硯順勢讓人取來“祝福布”：“我們打算用這布做樣品，讓商隊帶去羅馬——布上有中原的茶花、西域的葡萄、波斯的椰棗，光流在上麵畫了‘平安’的字樣，不管在哪都能看懂。”
使者的眼睛亮了，立刻掏出羊皮卷：“我帶了羅馬貴族的訂單——他們要三十匹‘星空布’，用來做慶典的帳篷，還說要是能在布上繡羅馬的橄欖枝，願意再加三成價錢！”
綠衫精靈突然驚呼：“‘跨地域紋樣庫’又更新了！光流能複製羅馬橄欖枝了——連葉片上的紋路都分毫不差，比使者帶來的樣稿還準！”
沈叔抱著堆蘇繡線進來時，正撞見楚月和阿依莎繡橄欖枝。他往桌上放了個錦盒：“這是蘇州新到的‘雲錦線’，沈小姐說用它繡橄欖枝，能和波斯的金線融出青金色——比單純的金線好看。”
楚月剛把雲錦線穿進針孔，光流就順著線爬，在布上拚出朵青金色的花。阿依莎突然按住她的手：“讓我試試波斯的‘纏線繡’。”金線和雲錦線在她指間纏成螺旋，竟在花芯裡轉出淡淡的光暈——像把中原與波斯的陽光都織進了布裡。
波斯商隊的兒子來學染布時，正撞見這場景。少年看著青金色的花，突然紅了臉：“我、我能訂一匹嗎？等我學會染金術，就用它當聘禮……給阿依莎的妹妹。”阿依莎的珍珠串突然響了響，光流在少年的袖口畫了個愛心，惹得眾人直笑。
林硯笑著拍他的肩：“等你染出橄欖枝，就讓楚月教你繡茶花——聘禮上既有波斯的金，又有中原的繡，才顯得有誠意。”少年剛點頭，光流就湧起來在他麵前的布上畫了對並肩的駱駝，像在說“你們會像駱駝隊一樣合拍”。
傍晚給沈知意熬安胎湯時，楚月突然指著湯裡的桂花：“你們看，這花瓣在發光。”眾人湊近一看，果然見光流裹著桂花在湯裡打轉——綠衫精靈突然蹦起來：“是硯寧在互動！她喜歡桂花味——以後給沈小姐燉湯，得多加桂花！”
阿依莎突然從行囊裡取出個銀壺：“這是波斯的蜂蜜水。”她往湯裡倒了點，“我母親說，孕期喝蜂蜜水，孩子出生後眼睛亮——再加點桂花，就是中原與波斯的雙重祝福。”
沈知意剛喝了口湯，光流就湧起來在她腕間繞出圈青金色光暈。綠衫精靈的聲音發顫：“硯寧在回應！這孩子的靈力能感應食物——以後我們能根據光流的顏色，判斷什麼對沈小姐好，比太醫的診脈還準！”
老胡商帶著孫女來送新摘的葡萄時，正撞見他們分裝“星空布”樣品。小姑娘突然指著布上的光流：“爺爺，這布上的星星會動！”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橄欖枝上的光流在緩緩搖晃，像被西域的風吹動似的。
“這是光流的‘動態光效’。”林硯笑著摸了摸小姑娘的頭，“我們在布上加了雪山的冰碴粉末，遇熱就會動——到了羅馬，那裡的陽光足，光效會更明顯。”
老胡商突然歎了口氣：“我年輕時總覺得手藝是死的，現在才知道，手藝能像光流一樣活起來——能跟著人走，能和不同地方的東西融，這才是真本事。”他往林硯手裡塞了串葡萄乾，“這是我孫女曬的，加在染缸裡能讓布帶果香——也算我們西域人給羅馬人的一點心意。”
深夜的布莊還亮著燈。楚月和阿依莎正對著鎏金盤研究新紋樣，光流在她們指間跳成青金色的光帶。林硯看著沈知意腕間的光暈，覺得這西域的夜藏著數不清的暖意——從蘇州的桂花到波斯的蜂蜜，從雪山的冰碴到西域的葡萄，不同地域的牽掛，都在這染布的光流裡，融成了一家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