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酸酸甜甜的糖葫蘆~”
一陣吆喝聲,傳入陳獻耳畔。
入目,是一片冰天雪地,積雪如被。
一個賣糖葫蘆的老漢,一邊吆喝著,一邊從街道上經過。
而老漢經過的宅邸,正是董宅。
陳獻感覺,眼前仿佛一幅無比逼真的畫似的,蒙著一層冬日的水汽。
“鏡如哥哥,我想吃糖葫蘆!”
一陣甜美的女聲響起。
陳獻和岑如歸站在街道上,仿佛旁觀者一般,看到董宅門口,有一個穿著粉色棉襖的小女孩,和一個穿著藍色棉襖的小男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
小女孩嬌小玲瓏,在厚重的衣物下,裹得像個糯米團子似的。
而小男孩亦是粉雕玉琢,清秀喜人,白皙如玉。
“鏡如?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難道是誰的小名嗎?”陳獻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
岑如歸試著猜測道:“既然是董宅門口,難道就是董念祖?”
“你看這個小女孩的眉眼,是不是和白映如很像?”陳獻仔細打量。
岑如歸走近兩個小孩子,觀察了一下小女孩的耳朵:“沒錯,就是白映如小時候,一個人的外貌再怎麼變化,耳朵的形狀,都基本不會變。”
陳獻再次向岑如歸投去佩服的眼神。
岑如歸又看向小男孩的耳朵,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個小男孩的耳朵形狀,幾乎和許冠玉的一模一樣。”
陳獻更加驚訝了:“許冠玉小的時候,就認識白映如?可他不是戲子嗎?舊的時候,戲子都是被看作下九流的職業,大多是家境貧寒的人才會去學,如果這真是許冠玉的話,看他的衣服質地,應該價值不菲吧?”
“也許是家道中落?再觀察下吧。”岑如歸摸了摸下巴。
“好,我去給你買,你在這裡乖乖等我!”小男孩站起身,朝賣糖葫蘆的大爺追去。
陳獻和岑如歸也趕緊追在小男孩身後。
當小男孩即將追上糖葫蘆大爺時,一輛馬車,從小男孩身邊經過。
就在經過的一刹那,馬車上伸出一雙手,迅速抓緊小男孩的衣領,將他拽進了馬車中!
“駕!”
前方的馬夫,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似的,將馬鞭用力抽打在馬屁股上,拉著馬車逃之夭夭。
“救命!唔唔......”
而小男孩的呼救聲,也漸漸消失在遠處。
“所以,許冠玉幼年的時候,是被拐賣了?”陳獻做出判斷。
董宅門口,小女孩一直等待著小男孩。
不知過了多久,董宅內,大門被從內推開,出來了一個穿青色棉襖的男孩,手中拿著一件外裳。
“如兒妹妹,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弟弟呢?”
“鏡如哥哥幫我去買糖葫蘆啦。”小女孩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
“先回去吧,這裡太冷了。”男孩將外裳披在小女孩的身上。
“董念祖。”陳獻看到出宅門的男孩第一眼,就認出是董念祖了,“董念祖眉間那股堅毅的英氣,真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
“董念祖叫許冠玉弟弟?難道許冠玉原本就是董家二少爺?”岑如歸心頭有些驚悸。
“這麼看來的話,董念祖和許冠玉眉間那一抹英氣,真的無比相似......”
一陣紅霧再次襲來,從二人眼前飄過......
眼前的畫麵,變成了梨園的庭院。
“要想人前顯貴,就得人後受罪!不受苦,在觀眾麵前丟了臉,可彆怪你們師傅我沒提醒你!”
一道中氣十足的中年男聲,語帶凶狠地響起。
隻見庭院裡,幾十個小孩子一字排開,下著腰,將自己的腰彎成像弓一樣。
數九寒天,孩子們將手插進雪地裡,臉凍得通紅,一塊一塊的凍瘡,看得人觸目驚心。
儘管人數眾多,陳獻依然一眼在人堆兒裡看見了許冠玉。
不是因為他的眼力有多好,而是因為許冠玉本身就很顯眼,皮膚白得發光,像白玉一樣,身條也是所有孩子裡最利落的。
中年男人走到一個小男孩旁邊,惡狠狠道:“你是不是在偷懶!?我說沒說過,手和腳之間的距離,要小於你的小臂長?”
中年男人雙手禁錮在小男孩的腰間,使勁向內一用力!
“秦師傅!彆......”小男孩求饒著。
可秦師傅聽到求饒聲,卻更生氣了,手中更加用力:“我說沒說過,不論什麼情況下,都不許求饒!?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啊啊啊啊!!”男孩表情扭曲起來,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隻聽清脆的“嘎吱”一聲,男孩癱軟在地,身體痙攣,口吐白沫,翻起了眼白。
“脊柱被掰斷了,應該活不長了。”岑如歸下著結論。
“沒出息的東西!把飯喂到你嘴裡,都接不住!活該的窮命!”秦師傅朝小男孩半涼的屍體,啐了一口唾沫,轉而走向許冠玉。
陳獻看得出許冠玉很緊張,嘴巴緊緊地抿在一起,為了活命,雙手不停地朝雙腳那裡靠,想要儘量將動作做到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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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做得不錯,但是,你還能做得更好!”秦師傅手中拿著一根戒尺,狠狠抽在許冠玉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