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許冠玉死死咬住嘴唇,汗水一滴一滴打進雪地裡,砸出幾個深坑出來,硬是沒有呼痛,但還是沒忍住微微翻了下白眼。
“怎麼,你還不服氣!?”秦師傅又狠力抽了幾下,“哼,告訴你,我願意打你,是看你是個好苗子!彆人我還不願意費心打他呢!”
在這群孩子堅持了足足半小時的折磨後,秦師傅又道:“下一個,撕腿!”
陳獻和岑如歸就看到,這群孩子汗流浹背地起身,做起了一字馬。
秦師傅推著一車磚頭過來,將磚頭放在他們的雙腿下。
“嘶......”
看著他們的腿,成了一個個鈍角,陳獻好像感到自己的腿連著筋一起疼。
秦師傅似乎對許冠玉格外“關照”,彆人都隻是一塊磚頭,秦師傅卻在他的雙腿下,加了兩塊磚。
“好疼......”岑如歸將臉彆到了一邊。
又一個半小時過去,秦師傅高聲喊道:“下一個,練嗓,一個個背戲詞給我聽!”
之後,眼前的畫麵,像摁下了快進鍵,如走馬燈一般,從陳獻和岑如歸眼前經過。
他們看著許冠玉數年如一日地練基本功,過著極苦的生活,身上的傷痕從未停過。
而許冠玉因為出色的外表,經常受到其他孩子的排擠。
“許冠玉的媽媽,是青樓裡的表子!爸爸是小倌館裡的小倌!”
“表子和小倌,才會生出來他這樣貌美的戲子!”
“呸!他這麼下賤的人,不配和我們一起學戲!”
許冠玉默默忍受著其他人的唾罵,總是用一種近乎呆滯的眼神,在晚上,去瞧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有一天,畫麵恢複了原速。
許冠玉已經長成了大人,身材高挑,果真如他的名字一般,麵如冠玉,堅韌不拔,頗為惹眼。
“今天,有身份尊貴的客人來訪,你們沒事不要瞎跑,以免衝撞了貴客!”秦師傅鬢邊染霜,聲音蒼老了一些,但嗓子依然很亮。
夜間的時候,許冠玉在庭院偏僻處的欄杆外練嗓,月亮掛在樹梢上。
陳獻就看到,許冠玉的斜後方遠處的廂房中,門被緩緩打開,露出一雙淫邪的雙眼,緊緊鉤住許冠玉的背影。
陳獻心中大叫不好。
一雙手,從背後捂住入戲的許冠玉的嘴巴,將拚命掙紮的他,拖進了廂房中。
陳獻和岑如歸想要將包廂的門打開,卻發現根本觸碰不到實物。
是啊,這不過是記憶罷了。
已經發生的,根本無法改變。
“有煙嗎?”岑如歸愁雲滿麵。
“沒有。”陳獻陰雲密布。
他們是看著許冠玉長大的,在他們眼裡,許冠玉就像他們的孩子。
陳獻艱難地深吸一口氣,攥緊胸前的綠色鑽石。
“許冠玉的命,可真是苦啊......”陳獻喃喃道,不知是在對誰說話。
“人生,本來就是如此不公。”岑如歸悶悶道。
裡麵混亂的掙紮聲,持續了許久,令人發狂。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一道嘶啞絕望的聲音,從裡麵響起。
“怪就怪你擁有這樣的美貌吧,一個人如果隻擁有美貌,卻沒有權利,那就活該要被當成寵物,供人玩弄。”另一道猖狂的聲音響起。
眼前畫麵,再次如走馬燈一般經過......
許冠玉被無數次拉入不同達官貴人的房間內,他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麻木。
當有一天時,陳獻看到許冠玉拿起一條白綾,繞在了床上熟睡的人脖頸間,表情平靜,雙手卻凶狠地用力——
許冠玉親手勒死了自己的噩夢,將那個人拋進了巷子裡喂狗。
他的眼神,有一瞬間變得陰狠,卻又轉瞬間,變回原來溫潤如玉的眼神。
之後,許冠玉成為了京城聞名的名角。
有一天,他將白綾,伸向了秦師傅的脖頸間。
秦師傅已經年紀很大了,頭發花白。
“你這逆徒!沒有我,能有你的今天!?你竟然欺師滅祖!”秦師傅掙紮著。
“彆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把我送到那些人的榻上!你是戲院裡活生生的老鴇!”許冠玉表情頭一次出現如此劇烈的波動,額頭青筋暴起,“我一直敬重你,當我知道真相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麼痛苦!”
秦師傅失去了呼吸,身體變冷。
許冠玉臉上恢複平靜,目光古井無波:“師傅,一路走好。”
畫麵再次飛速經過。
有一天,許冠玉在戲台上唱戲。
而戲台之下,出現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快看,是白映如。”陳獻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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