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朱允熥的常三,看朱允熥停下腳步,臉色多變,關心道。
不行,一會兒得把月例從呂氏那兒拿回來。
堂堂一皇子,兜裡沒銀子,怎麼能行?
也怪以前的自己太蠢笨,手裡但凡有點銀子,憑著皇孫身份,加上賞賜,很容易拉攏一兩個宦官、宮女,不說能改善自己的困境,至少有事的時候,還能托人通個風、報個信什麼的。
朱允熥搖了搖頭,沒回答常三,徑直來到呂氏寢宮。
此時,寢宮內的餐桌上擺滿了雞鴨魚肉,席間也坐著他那庶出二哥朱允炆,弟弟朱允熞,妹妹江都郡主、宜倫郡主、南平郡主。
“三哥,快過來,就等你和母妃了!”
看到朱允熥來了,江都郡主開心的起身,招手喚道。
其餘人也都紛紛起身,唯獨朱允炆一板一眼的坐在那兒,動也不動。
朱允熥以前隻對太子妃呂氏和朱允炆有意見,前者就不說了,後者則是他看不慣,尤其是每次和朱允炆一起讀書進學時,朱允炆永遠是那個被誇獎的皇孫,而他則永遠是被先生訓斥的那個。
這讓他如何能對朱允炆有好感?
現在他知道未來,對朱允炆的印象一落千丈,就更不用說了。
除此之外,他和朱允熞、江都郡主等人關係,則非常親近。尤其是江都郡主三人,和他一樣,都不是呂氏所生,處境相似,天然就很親近。
朱允熥看也不看朱允炆,大大咧咧走到江都郡主旁邊空位坐下,看著滿桌子菜,又看年齡最小的南平郡主,饞的流口水:“都看著乾什麼?吃啊!”
說話間,他徑直伸手從桌上一盤蒸雞上,撕下一塊雞腿,遞給了最小的南平郡主。
南平郡主年幼,不懂事,看見雞腿來了,匆匆朝朱允熥道聲謝後,接過雞腿就吃了起來,小臉上肉眼可見的敷滿油漬。
倒是朱允熞、江都郡主四人,都一臉目瞪口呆,昨天的事,他們也聽說了,還以為是假的,三哥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持劍闖宮,還敢和母妃撕破臉。
現在來看,三哥何止是膽大,簡直大的出奇。
絲毫沒把母妃放在眼裡。
朱允炆則黑著一張臉,本來昨天朱允熥令他母妃顏麵掃地,就讓他很不爽了。現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猛地站起身,正要訓斥時。
呂氏從外走了進來,一眼看到南平拿著雞腿再吃,朱允熥也拿起筷子,準備用膳,沉著臉訓斥道:“混賬,長輩都還沒來,誰讓你吃的,還講不講規矩了?”
南平郡主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裡雞腿,沾滿油漬的小臉上,眼淚汪汪,要哭又不敢哭。
“三妹,你吃你的!”
朱允熥皺了皺眉,拿起南平郡主放下的雞腿,又塞回她手裡後,才看著呂氏,淡淡道:“太子妃,是我讓南平先吃的,你自己來晚了,能怪誰?”
“再說了,我弟弟妹妹都年幼,經不起餓。要是餓出事了,你負得起責嗎?”
“放肆,朱允熥你怎麼和母妃說話呢!”朱允炆氣急道。
朱允熥翻個白眼:“關你屁事,我又沒和你說話!”
“你…”朱允炆氣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用膳吧!”
呂氏本來也氣的暴跳如雷,還打算趁機發難,名正言順的執行家法,好好收拾朱允熥一頓。但她看到朱允炆跳出來維護自己,心裡固然高興,卻不得不壓下怒火。
雖然朱允炆維護她,是孝心體現。但針對朱允熥,也有欺壓幼弟之嫌。
朱允炆是她的希望,她不允許朱允炆身上有半點瑕疵。
朱允炆一怔,不解道:“母妃…”
“用膳!”呂氏搖了搖頭,徑直來到餐桌前坐下,安靜的用膳。
朱允熥渾然不在意,自從昨天他說呂氏不是自己母妃時,就算是和呂氏撕破臉。既然和呂氏撕破臉了,他自然不會再委屈自己,看呂氏臉色行事。
食不言,寢不語。
朱允熥用完膳,漱了口後,看著呂氏道:“太子妃,我要支一百兩月例。”
“你支月銀做什麼?”呂氏眼底閃過一抹不悅,卻又疑惑道。
朱允熥淡淡道:“我身為皇孫,手上想有點銀子,也不行嗎?”
“沒有!”呂氏心裡更不爽了,幾乎想也不想道。
“我銀子呢?我每月都有月銀五十兩。這些年我的月銀可都寄存在你這兒。現在你說沒有,難道我的月銀都被你貪了?”
朱允熥生氣了,本來他還指著拿回月銀,嘗試完成任務,現在呂氏說月銀沒了,他拿什麼去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