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上麵,還有皇爺爺!”朱允熥意味深長道。
朱標眉頭一挑:“工坊的事,你也告訴你皇爺爺了?”
“父王,你覺得城裡有什麼事能瞞住皇爺爺嗎?”朱允熥反問道。
朱標一陣沉默,雖然洪武二十年,在他的據理力爭下,勉強讓朱元璋裁撤錦衣衛,燒毀錦衣衛刑具,所押囚犯交給刑部,內外獄交給三法司。但錦衣衛衙門並沒有裁撤,隻是由明轉暗,換了個招牌,依舊保留著情報收集、監察等職能。
因此朱允熥說的可能性極大,而且以他對朱元璋的了解,極有可能惦記上朱允熥的工坊。
畢竟一家月賺十萬兩,甚至更多銀子的工坊,連他這個太子都眼饞,更何況是朱元璋了。
但知道歸知道,他依舊嘴硬道:“那又如何,你皇爺爺富有四海,還能搶你一個小孩子的東西?”
“父王,這可是你說的,皇爺爺若是要我的工坊,你可得攔住皇爺爺!”朱允熥眼睛一亮,笑眯眯的下套。
朱標一怔,看到朱允熥臉上的笑意,感覺又被算計了,但他沒有證據。最後沒好氣道:“你那點小聰明,光往我身上使了是吧!”
“我就知道我這點小心思瞞不過父王你!”
朱允熥故意叫屈道:“不過我這也沒辦法,皇爺爺若是要工坊,我這小胳膊小腿可攔不住皇爺爺!”
“行了,少在我麵前裝蒜,你皇爺爺那兒有我,你就把心放肚子吧!”朱標沒好氣道。
朱允熥一喜:“謝謝父王,謝謝父王!”
“先彆急著謝,你那工坊賺的銀子,分一半送進東宮,知道嗎?”朱標又道。
隻要不打我工坊的主意,銀子都是小問題。
朱允熥爽快道:“沒問題,今兒把鋪子裡玻璃器物賣完,我就讓人分一半銀子,送進東宮!”
“真…咳咳,對了,我還沒問你,你那些玻璃器物成本幾何?”朱標一喜,剛脫口而出一個真字,馬上意識到有失體麵,乾咳兩聲,生硬的岔開話題。
“這個…這個…。”
說起這個,朱允熥有點難以啟齒,沒辦法,玻璃是沙子燒製而成,除了人工之外,成本低的可憐。偏偏他把玻璃當成稀少珍寶賣。
若讓朱標知道了,還不得罵他奸商。
朱標皺了皺眉,隱約有種怪怪的感覺,催促道:“彆藏著捏著了,快說!”
“好吧!我說了,玻璃的原材料是沙子,成本多少,父王你自己算!”朱允熥猶豫片刻,突然想到工坊的銀子,要分朱標一半。要說奸商,那也有朱標一份。
玻璃的原材料是沙子?
朱標一呆,沙子到處都是,能值幾個錢?而那些玻璃器物賣多少來著?好像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兩銀子吧!
那豈不是說賣出一件玻璃器物,至少賺十倍,甚至更多的銀子?
想著,他看著朱允熥,咬牙切齒道:“奸商!”
“父王,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工坊賺的銀子,也有你一份!”朱允熥故作委屈道。
朱標:“……”
我這算上了賊船嗎?這要傳出去,皇家的體麵,我這個太子的顏麵,置於何地?
朱允熥看朱標臉色不對,連忙遞上一個台階:“再說了,父王你彆看玻璃器物賣的貴,但你想過沒有,研究出玻璃,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
好像也對…對個屁,這混賬東西,從賣下工坊到現在,才多長時間?能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還有甭管你怎麼算,沙子燒製的東西,敢賣成百上千兩,你不是奸商,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