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張寒竹最終決定不和淩越開展合作。於公,和淩越的合作儘管能有所收益,但並沒有達到張寒竹的預期。於私,張寒竹不想和一個如此無情冷血的商人合作。ouis那晚之後,好不容易歡脫些的性子更加封閉,害怕出門,他便再次搬家,搬到了城郊的彆墅裡。
雙胞胎兄弟張鈞容和張鈞楚儘管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更年長一些的他們也更懂事,在張寒竹工作忙碌、顧及不到的時刻給了ouis很多陪伴和保護。在一段時間的心理疏導之後,ouis總算活潑了些。剛好christina回國,他就被christina接回家去了。
唯一讓張寒竹感到可惜的是,他和淩逸辰那晚之後再也沒見過。
至於江虎,張寒竹原本就沒有打算放過,收集證據將人送進監獄裡蹲了一段時間。張寒竹在當晚冷靜下來之後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但在場的畢竟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看見江虎打淩逸辰、張寒竹揍江虎,消息傳得很快。隻是不知衝突因何而起,都當張寒竹是血氣方剛、見義勇為。麵對張寒竹對江虎的報複,隻能感歎江虎實在運氣不好,踢到了鐵板。
而江虎背後的江家雖然有氣,但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對張寒竹也毫無辦法。但有些蹊蹺的是,淩越在沒和張寒竹合作成功的情況下,立刻轉頭去和江家主事人江時鋒——也就是江虎的父親——發展了合作。並且在此之後,鼎躍幾乎可以說是“一飛衝天”。也因為這個,有人戲稱雖然張寒竹沒有和淩越合作,但貼心地給淩越找了個“新爹”。
張寒竹很少直接將自己生意上的事情告訴小兒子,接班華正的事務也多是張鈞容和張鈞楚在處理。自從葉灼楓回英國後,兩人的聯係就越發少,葉灼楓對父親的感情也逐漸淡漠。張寒竹在那件事情之後做的善後處理,葉灼楓更是從來不知情。是近些年來和張寒竹聯係又多了些,葉灼楓才逐漸意識到當年張寒竹後續做了什麼。
但是此刻,葉灼楓無法再冷靜地敘述他經曆的這些。他看著眼前的葉逸辰不知為何眼神逐漸失焦,幾乎要直挺挺倒下去。葉灼楓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扶到了椅子上——
“逸辰?你還好嗎?”
“葉逸辰?!!你怎麼了!是因為……”
“對不起,我……”
葉灼楓斷斷續續的聲音好像從天外傳來,葉逸辰隻覺得眼前的顏色在一點點褪去,心臟被揪得死緊,讓他越來越喘不過氣。
葉灼楓的話讓他想起了那頓晚飯,但也不僅僅是那頓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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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事情結束後,淩逸辰從衛生間出來,小心翼翼地跟在一言不發的父親後麵,爬上了車。
男人沒發動汽車。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淩逸辰,你很行啊。”
淩越的語氣雲淡風輕。他的目光掃過後視鏡裡因為自己一句話就開始發抖的小孩,嘴角微不可見地揚了揚。
二人一路無言。
淩逸辰腰上的傷一直在滲血,但也不知是太恐懼還是太倔強,竟一直咬著牙沒喊疼。
車駛到地下車庫,淩越看著淩逸辰下車,視線在他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瞬,便脫下自己的自己的外套,套在他血跡斑斑的t恤外麵,慈愛地牽著他上了樓。
母親照例不知所蹤,迎接他們的是管家對這出“父慈子孝”和善的目光,淩逸辰裹緊了大衣,覺得身體好像暖和了一點。
淩越帶他走進了自己的書房,在老板椅上坐下。他看著淩逸辰,輕輕笑了起來。
“過來。”
他拍了拍手,像在招呼一隻寵物。
淩逸辰一瘸一拐地走向他。
淩越微微一笑,“跪下。”
淩逸辰身子僵了一瞬,沒動。他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命令,但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一直以來,都不知道。
淩越的嘴角又上揚了一些。他長得可以說是相當英俊,三十多歲的男人麵龐不見青澀也沒有衰老,成熟而富有魅力。如果不是眼底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瘋狂,這一幕足夠讓許多不諳世事的少女心動。
“淩逸辰,你很行啊。”
這是淩越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男孩知道父親的重複意味著什麼,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他眼裡的光黯淡了些許,膝蓋慢慢彎了下去。
小男孩總想著超級英雄從天而降來幫助他,但顯然世界上就算有超級英雄,大約也無暇顧及親父子之間的一點小小糾葛。
在男孩跪下去的那一刻,淩越再也不壓製自己的暴戾,一把拽起了他的衣領,迫使他發著抖看向他最熟悉也最陌生的人。
淩越附身靠近淩逸辰。他的聲音很低很輕,一字一頓,貼著他的耳邊簡直像是溫柔的安慰。
他說:“淩逸辰,你,很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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