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辰也再看了一遍，有些驚訝：“可是當年的行動不是夜將闌和張寒竹一起——等等，他們的行動是對抗江家的，可是這裡有這麼多江家人？他們在同一個組織裡？內訌？！”
夜尋卿長歎一口氣：“就是不知道啊。當年那場行動是為什麼產生的、到底清誰的局，完全不清楚，誰參與了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影響我們也不清楚。”
葉灼楓閉了閉眼，難得有些泄氣：“什麼都不清楚是不是意味著這些事現在和我們無關啊，我們能不能不管這些事？”
葉逸辰搖頭：“我肯定不行。鬼知道淩越後頭有什麼樣的安排，而且也不知道淩允辰到底是個什麼立場。他們兩個都身處其中，而我置身事外的可能性為0，隻是到今天為止，我還是一顆沒被‘啟用’的棋子。知道越多信息，我能做的就越多，或許就越安全。”
葉灼楓以為他的態度會比自己更消極，沒想到他已經接受了這些，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彆這麼說自己，你不會是他們的棋子。我隻是隨口感歎一下，我們都會陪你一起麵對這些事情的。”
葉逸辰向他肩上靠了靠，微微側頭看著他，眸中有些疲憊：“我知道。我有的時候也想逃避啊。但是逃不過去，怎麼辦？不如多做一些，多掌握一點主動權……對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坐起身，看向葉灼楓，又瞄向夜尋卿：“天寒寺的事情……”
葉灼楓知道他是在向自己征求意見，心下一暖：“嗯，你說吧。”
“好。”葉逸辰得了他的許可，轉向夜尋卿，“還記得我之前給你看過的淩允辰寫的那張紙條嗎？我前段時間和灼楓研究了一下，估計天寒指的是天寒寺。淩允辰可能希望我們去天寒寺發現些什麼，所以我們明天準備去天寒寺轉轉。”
夜尋卿略一沉吟：“天寒寺？嗯……知道了。那明天分頭行動吧，中午給你們過完生日，下午你們去天寒寺，我和阿錦去江神廟。”
葉灼楓“咦”了一聲，“你知道江神廟的……嗯，傳言？”
“傳說。”夜尋卿糾正他，“是知道一些，張叔叔給過一些提示。其實我一直覺得張叔叔在指引我們一些什麼，我和阿錦在江西的行動幾乎都不受限，很少有人防著我們，反而不斷把線索往我們麵前送。這是一種信號，也許他們也希望我們多了解一點。”
葉灼楓揉了揉額角：“但這些線索的可信度有多少？如果全是假的呢？”
葉逸辰的思路很清楚：“不管是假的、半真半假還是真的，有人引導我們到這些信息中去，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線索。尋卿說得沒錯，他們希望我們多了解一點，但是更進一步，他們很可能是希望我們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能做些什麼，做些他們的立場做不出來的事。現階段我們無法完全判斷拿到的信息是真是假，但是至少可以梳理一下我們的信息源，看看有沒有重疊的信息，再根據信息源的可信度，對信息做一個比較。”
夜尋卿點了點頭：“這一點我很認可，等阿錦醒了之後我們可以聊聊。”
葉逸辰張了張嘴，又有些猶疑地看向葉灼楓。葉灼楓接收到他的目光，他知道葉逸辰是想直接問夜尋卿和夜念錦之間到底是什麼情況，但他很輕地搖了搖頭。
他和葉逸辰幾乎從未直接討論過夜尋卿和夜念錦的關係，但是依靠默契達成了某種共識：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多年，理應是最緊密的利益共同體。但現在的夜念錦對夜尋卿並不是全然坦誠，夜尋卿對夜念錦也多有提防。
此刻，夜尋卿不是像以前一樣希望自己擋下所有事情、讓她置身事外，而是表現出對妹妹參與其中的重視，這很好，所以也不必多問了。
葉逸辰理解了他的意思，微微頷首：“那行，現在也不早了，我和灼楓準備回去。明天再聊——我們倆生日禮物準備好沒？”
夜尋卿失笑：“少不了你的。快回去吧。灼楓還是住酒店嗎？”
葉灼楓搖了搖頭：“沒，懶得訂。反正這兩天都和你們一起行動，我就住逸辰家裡了。”
“哦……噢噢。”夜尋卿意味深長地拉長了音調，目光在葉灼楓和葉逸辰之間流轉了一圈。葉灼楓輕咳一聲，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燒。他承認自己這次提出到葉逸辰家裡住是故意的，但是被夜尋卿這麼當著麵八卦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悄悄去看葉逸辰，發現對方的耳朵果不其然也紅了。
夜尋卿看著他們兩個的反應，非常滿意：“嗯嗯，嗯嗯嗯。”
葉逸辰準備開口：“你——”
在葉逸辰惱羞成怒之前，夜尋卿迅速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門口，推開門：“來來來，太晚了，我就不留二位了。二位請走。一路走好。”
“……嘖。”葉灼楓明顯聽到葉逸辰咋舌的聲音，看著對方幾乎有點咬牙切齒的樣子，有些好笑，又不敢笑，隻能在強行忍住笑意。他跟著葉逸辰站起身，和夜尋卿打了個招呼：“那我們先走了。”
夜尋卿誇張地行了個禮：“二位快走……哎呦我草！”
葉逸辰毫不客氣地一腳踢到夜尋卿的膝蓋彎，把對方踢了個趔趄。趁夜尋卿沒反應過來，葉逸辰一把拽住葉灼楓的袖口跑出了門：“快跑！”
運氣很好，電梯剛好停在這一層。葉逸辰迅速按開電梯，把葉灼楓推了進去。夜尋卿惱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葉逸辰你丫——”
他後麵還罵了幾句什麼，但隨著電梯關上、逐漸向下，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葉灼楓定了定神，終於忍不住笑意：“噗……你們倆真是。”
葉逸辰半倚著牆，看著他，眼底也有些笑意：“笑什麼？”
葉灼楓搖了搖頭：“你們兩關係好，總這麼打打鬨鬨也不生氣。真好。”
葉逸辰眼中有些狡黠：“尋卿啊，總是一副老成的過來人樣子，我多逗逗他，免得他老得太快。”
葉灼楓笑出聲：“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對你可能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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