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衡:“?”
蕭憐青:“是這樣的。我現在以葉逸辰的身份,讓秦若陽帶著我來找淩越。淩越約我們五點半見麵,在此之前我們倆要做點事兒。”
封衡:“彆告訴我你是要去偷葉逸辰的出生證明。”
蕭憐青:“當然了。眼見為實。我們之前讓俞瀾歆複印了一份,本來想讓她給我們把快遞寄過來,但是自從她派出那兩輛車把江家的車壓下來之後,淩越就看她看得越來越緊了,這段時間幾乎都沒讓她出過門。她實在是沒找到機會,所以我們隻好上門取貨了。”
封衡長長歎了口氣,恰好被路過的店老板聽見,店老板一臉關心:“怎麼了這位客人?是不是空調太冷了?哎,你這正好對著風口,要不咱往旁邊挪挪?”
“噢,沒事。”封衡有些無奈,“我……唉,我在跟對象吵架呢,他有點小脾氣,我哄哄就好了。”
前麵正好在等染發時間、坐著無聊的葉逸辰和葉灼楓一聽見有八卦,立刻豎起耳朵仔細聽,然而封衡隻說了這麼一句就不往下說了,店老板也沒有多問。葉逸辰和葉灼楓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都讀出了些八卦和好奇的意味。葉灼楓直接問:“哥,你跟對象吵架了?”
封衡其實隻是隨便找的借口,此刻聽見他問,還一下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努力找補:“啊,對。是他……他瞞著我去做了一些事情,我不是很喜歡。”
“噢……”
葉逸辰問:“哥,您到底多大了啊?”
他問這話主要是因為上次在車裡,對方跟葉灼楓說,“我的年齡隻報一半也有20了”,但他看起來又實在不像是40多歲的男人的樣子。
封衡也不知道蕭憐青是怎麼編的,隻好說:“不到四十。”
頂著這張臉說不到四十,應該不能出差錯了吧?蕭憐青要是敢說他四十多,他回去就把銀行卡密碼改了。
“哦……”葉逸辰點點頭。店老板此時剛好走過來,聽見他們在聊這事便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哎呀,年輕人,小情侶,要對自己的伴侶多一點耐心,不要總吵架。等你們上了年紀就會發現年輕時那些架呀,什麼愛呀不愛的,根本就沒什麼好吵的。兩個人在一起呀,還是能過日子最重要。”
頭發濕漉漉的淩允辰剛從躺椅上起來,坐到了葉逸辰身邊,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兩個:“嗯,你們倆吵架了?”
“沒,是衡哥和他對象吵架了。”
封衡嘴角抽了抽,點點頭。他看著手機屏幕,自己剛發出去一段話:“那你拿到之後準備就把事情告訴他嗎?還有,你打算去找出生證明,去告訴他這件事情,淩允辰知道嗎?他們兩個人現在在一塊兒,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哥哥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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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秦若陽被留下來做筆錄和進一步詢問。蕭憐青並不是當事人,表示自己從頭到尾都不知情,加上表示自己剛剛高考完準備回家,隻是被要求做了簡單的筆錄。
二人商量之後,決定讓他先回家,於是秦若陽聯係了淩越。淩越畢竟是他的監護人,接到警局的信息後便表示自己會開車到局子裡撈人。
秦若陽看著被控製起來的後麵車輛裡的人,在一個間隙裡低聲對蕭憐青說:“淩越過來起碼要40分鐘,你想辦法聯係俞瀾歆,讓她把出生證明寄走。如果她沒辦法出門的話,那你晚上去他家的時候再想辦法去找。我知道您是手眼通天的角色,和我們這些凡人不一樣,但是……注意安全。”
蕭憐青笑了笑,心底有些暖:“嗯。我知道。照顧好自己。”
他這才有時間看手機,先聯係了俞瀾歆,再回複封衡道:“我拿到之後會跟淩允辰商量,我更害怕的事情是,如果不早點拿到這個東西,逸辰隻會一直被蒙在鼓裡。萬一回頭要出什麼事,對他來說是很不利的。我希望他們兩個人能早日知道真相。雖然他們兩個並不算是親兄弟,但是淩允辰對他的關心和愛從來都不是假的。”
他想了想,繼續輸入:“我今晚要去淩越家裡,老秦這邊出了點意外,可能沒法跟我一起過去了。所以,今晚恐怕我要一個人待著了。”
“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你現在就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逸辰,告訴他,你在以他的身份做什麼事情。而不是等一切事情都結束之後,把你拿到的證據甩到他臉上,告訴他說‘雖然我瞞著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但是我是為了拿到這樣的結果,我是為了你好。’你明白我意思嗎?”
蕭憐青,看著這個信息,心裡有些複雜。這段時間裡,其實兩人針對這樣的問題有很多次了爭執。封衡和夜將宇堅持認為這些行動不應該瞞著孩子們,應該在他們可以坦誠的最大範圍內將信息儘可能真實地傳遞給這些孩子。
但是蕭憐青和張寒竹則認為讓他們看到結果才是最好的。一點一點拆開未知的盒子,一點一點去刺破真相的過程太痛苦,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擔主動探索真相的代價。那種滋味,是蕭憐青和張寒竹都承受過的。與其放任那群孩子漫無目的地探索這些事情,不如直接接受那個最直觀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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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陽始終是中立的。他並不執著於走哪條路,做哪個選擇,而是認為適合每個孩子性格的才是最好的。比如對淩允辰,他性格堅強,而且已經或主動或被動地接受了太多的真相,所以秦若陽不但把他拉作自己人,甚至還變本加厲的培訓他,要讓他承擔起自己能承擔的責任。
而麵對心理狀態不太穩定的葉逸辰,秦若陽始終是寬容、引導、照顧的。在這兩年時間裡,沒有人能想到他可以恢複成了這個模樣。葉逸辰就像是一株已經被宣判死刑的花,其他人都抱著“能有一點價值就用一點”的心態,而秦若陽則一直堅信他能恢複。他做最一意孤行的愛花人,一點一滴都那麼仔細,讓那朵花奇跡般地起死回生,並且開成了所有人都驚豔的模樣。
蕭憐青想,這種因材施教恐怕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可惜其他幾個人都不再年輕,麵對被影響的小輩,總不自覺帶了某種憐憫的情感。而唯獨秦若陽是真的把他們當做一個活生生的人去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