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雅間內。
一張精致的桌子,擺放著數道精致的菜肴!
趙明德、趙員外、李清馨、趙緣兒,連同吳伯,五人圍坐。
吳伯此刻有些受寵若驚。
他何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與廣陵縣令同桌共飲。
他雙手規矩地放在膝上,除了起身為眾人斟滿酒杯,幾乎一言不發。
眼觀鼻,鼻觀心,心觀自在,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酒過三巡,趙明德與趙員外敘完了家常。
趙明德端起酒杯,目光轉向一直淺笑的李清馨,好奇問道:“馨兒,大伯有些不解,為何收購盧家產業一事,要如此大費周章地隱瞞八日?”
李清馨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將自己心中的所有打算如實說了出來。
這裡沒有外人,她沒有一絲的隱瞞。
趙明德嘴角甚至抽抽:“你這丫頭……這是要把顧家往死裡坑,還要順帶著讓柳家也脫層皮啊!若是讓綏城那幫人知道盧家已經易主,你這魚餌,可就沒人咬鉤了。”
吳伯聽得心頭一跳,瞬間恍然大悟。
自己這位新東家,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實際也是一個腹黑的主!
李清馨哼了一聲道:“原本我也不想如此。是顧家,屢次三番地算計於我,甚至圖謀我的清白!我總不能任由他們欺淩宰割吧?”
“哼!”
趙明德麵色一沉,“這群東西,確實該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隻可惜,我不是綏城的縣令!若我是綏城的縣令,定然給馨兒你撐腰!”
吳伯也霍然起身,對著李清馨一抱拳,表態道:“馨兒小姐,但有吩咐,老朽萬死不辭!顧家的所作所為,那日在我場都看得真切!他們數次構陷於你,甚至兩次設計毀你名節,行徑之卑劣,令人不恥!”
李清馨抬手虛扶,示意他坐下。
“吳伯,有您在廣陵主持大局,我自然放心。隻要綏城那邊的人,不知盧家易主,我的計劃,便能一步步走下去。”
她話鋒一轉,問道:“吳伯,咱們可有生產澡豆的工坊?”
吳伯搖了搖頭道:“早先我花了一千五百兩,從彆處購得兩個澡豆秘方,隻是工坊地基剛打好,盧家便出了事。因此,盧小姐原是打算將這兩個秘方當做噱頭,以拍賣的方式賣出去,同時公布盧家變賣家產的消息,好引人注目。”
“眼下暫時沒有工坊!”
“原來如此。”
李清馨點了下頭:“那咱們鋪子裡,現下可還有澡豆存貨?”
吳伯思忖片刻,答道:“尚有一些,約莫兩千枚左右。”
李清馨笑了,目光閃爍:“好,就將這兩千枚澡豆,儘數運往綏城,我自有大用。除此之外,將廣陵所有的澡豆盤下來,一起運往綏城,聽從我的安排!另外,從今日起,咱們名下所有鋪子,不必再進澡豆,更不必再賣澡豆了!”
吳伯麵露不解:“馨兒小姐,這澡豆的生意,雖算不得頂好,卻也一直有利可圖……”
李清馨輕輕搖頭:“澡豆的生意,也就剩下最後幾日的光景了。等拍賣會一過,市麵上將會出現一種全新的東西,比澡豆便宜幾十倍,功效卻更好,也更耐用。”
趙明德和吳伯紛紛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目光。
李清馨便將豬油皂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趙明德忍不住頷首:“豬油皂……此物若真如你所言這般價廉物美,那可真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吳伯的臉色卻變得古怪起來,他喃喃道:“豬油皂……若真如此神奇又便宜,一旦麵世,那澡豆頃刻間便一文不值!我……我好像有些明白馨兒小姐的打算了!”
李清馨笑道:“這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給顧家和柳家挖的這個坑,料想他們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早已利令智昏,由不得他們不跳。”
趙員外哈哈大笑,滿眼都是對女兒的驕傲:“好!所有謀劃,都聽馨兒的安排!”
吳伯感激道:“馨兒小姐,你拿我不當外人,老夫感激不儘!無論什麼事,你儘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