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口啜飲著酸甜的果汁,看著薄斯聿專注切肉的側臉——燈光下,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鼻梁的線條如刀削般挺拔,下顎線緊繃著,透著一絲不苟的認真。
“你也吃啊。”柳嫿忍不住用叉子戳了戳他的手腕。
薄斯聿這才停下切肉的動作,給自己也盛了一些。
兩人安靜地用餐,隻有壁爐裡木柴燃燒的劈啪聲和餐具偶爾碰撞的輕響。
正當柳嫿享用著一塊特彆美味的鹿肉時,一道高傲中帶著頑皮的女聲突然從餐廳門口傳來:“嫿嫿!”
柳嫿一愣,叉子懸在半空。
這聲音......
“媽?”
她不確定地轉頭,果然看到呂清知,斯聿的母親。
正大步走進餐廳,身後跟著手忙腳亂幫她拿著防寒服的管家。
呂清知聽說自己兒媳婦要來可高興了,恨不得立馬見到她。
原本正在攀登附近雪山的她,直接從半山腰折返回來。
此刻她脫去了厚重的登山裝備,隻穿著一件剪裁利落的深藍色高領毛衣和修身長褲,看起來比柳嫿記憶中還要年輕精神。
柳嫿立刻放下餐具起身迎接:“媽!您怎麼......”
話沒說完,呂清知已經小跑過來一把抱住她:“嫿嫿,好久不見,想死媽媽了!”
她身上帶著外麵的寒氣,卻掩蓋不住那股熟悉的香水味。
是梅花的味道,清冷中帶著溫柔。
薄斯聿在一旁輕咳一聲:“不是說好明天才會回來?”
呂清知鬆開柳嫿,轉頭對兒子翻了個白眼:“等明天?那我的嫿嫿今晚豈不是要獨守空房?”
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我可不能讓你這麼欺負她。”
柳嫿的臉瞬間漲紅,她看向薄斯聿,突然明白了什麼:“原來你跟我說要見的人是媽呀!”
薄斯聿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本來是打算明天帶你去山上找她的......”
他瞥了一眼母親沾滿雪水的登山靴,“看來某人等不及了。”
呂清知已經拉著柳嫿坐回餐桌,毫不客氣地拿起兒子的餐具開始吃東西:“爬了半天山,餓死我了。”
她咬了一口鹿肉排,滿足地歎息,“還是家裡的廚子做得好。”
柳嫿看著這對母子,忍不住笑出聲。
呂清知和薄斯聿長得極像,尤其是那雙狹長上挑的鳳眼,但性格卻天差地彆。
薄斯聿沉穩內斂,呂清知卻活潑外向,像個長不大的少女。
“嫿嫿,你怎麼瘦了?”
呂清知突然捏了捏柳嫿的臉頰,皺眉道,“是不是斯聿沒照顧好你?”
“我......”柳嫿剛要解釋,薄斯聿已經打斷。
“她剛才吃了兩人份的鹿肉。”
他麵無表情地說,又切了一塊肉放到柳嫿盤裡,“繼續吃。”
呂清知眼睛一亮:“哎喲,你小子原來是知道疼媳婦了?”
她促狹地用胳膊肘捅了捅柳嫿,“怎麼樣,我兒子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麼......唔!”
柳嫿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塊麵包到呂清知嘴裡:“媽!您嘗嘗這個,特彆香!”
她眨巴眨巴眼睛,耳垂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