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嫿懵懂地眨眨眼,沒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看著兒媳不明所以的神情,呂清知忍不住笑出聲:“薄家的祖先呢,是我老公,也就是斯聿的爸爸搬過來的。”
她指了指右側那些穿著較為古板的畫像,“他這個人性子比較古板,看到我的祖先被掛在牆上。”
她又指向左側那些服飾略顯華麗的肖像,“就想著把他家的祖先搬過來掛在一起,和我的祖先做個伴,也不寂寞。”
柳嫿汗顏:“爸爸還挺......逗。”
她差點脫口而出中二,趕緊改口,心裡卻想,隻可惜死得早。
呂清知的眼神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憧憬:“是啊,他這人看似古板,其實很二的。”
她的指尖輕輕撫過一幅雙人肖像。
畫中年輕的薄父嚴肅地站著,而身旁的呂清知卻調皮地扯著他的領帶。
柳嫿敏銳地捕捉到婆婆眼中閃過的悲傷,心裡一緊!
糟了,不該提這個話題的。
人家的丈夫死了這麼多年,再提起這些豈不是戳中她的傷心事?
她腦中快速運轉,忽然反應過來:“媽,你應該不是斯瓦爾涅的土著吧?”
呂清知眼睛一彎,讚賞地看了她一眼:“你終於反應過來了。”
柳嫿一怔:“還真是啊!”
“嗯。”
呂清知點點頭,拉著柳嫿坐到畫廊的長椅上,“我家族世代居住在這裡,算是斯瓦爾涅最古老的幾個家族之一。”
柳嫿眨了眨眼睛:“難怪薄斯聿人在雪地裡如履平地!原來是因為您啊!”
呂清知哼笑一聲,眼中流露出驕傲:“我懷斯聿的時候,就沒有離開過這裡,他就是在這兒出生的。”
她的目光變得悠遠,仿佛穿越時光看到了過去,“雖然每年都會回薄家生活一段時間,但大多時候都是在雪國這種惡劣的環境中生存。”
柳嫿想象著小小的薄斯聿在冰天雪地裡蹣跚學步的樣子,不禁莞爾:“所以他從小就不怕冷?”
“何止不怕冷,”
呂清知笑道,“他三歲就能在雪地裡追雪兔,五歲跟著獵人學設陷阱,七歲......”
她突然頓住,表情微妙地變了變,“總之,這裡的嚴寒對他來說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柳嫿注意到婆婆的欲言又止,但沒有追問。
她低頭看著手上的家族戒指,紫色寶石在畫廊昏暗的燈光下依然熠熠生輝。
“這寶石......”
柳嫿突然發現寶石內部似乎有細小的紋路,“裡麵好像有東西?”
呂清知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那是斯瓦爾涅的特產,紫冰晶。”
她握住柳嫿的手,“每一顆晶體內部都天然形成獨特的雪花紋路,就像指紋一樣獨一無二。”
柳嫿將戒指湊近眼前,果然看到寶石內部有一朵精致的六角冰花圖案,美得令人窒息。
“傳說這種寶石能保護佩戴者免受極寒侵襲,”
呂清知輕聲說,“所以我丈夫當年特意找了一顆鑲嵌成戒指,送給我當定情信物。”
柳嫿心頭一暖,突然理解了這枚戒指的分量——它不僅是家族傳承,更承載著一段深刻的愛情故事。
“媽......”她剛想說什麼,走廊儘頭傳來腳步聲。
薄斯聿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畫廊入口,他已經換了一身黑色高領毛衣和休閒長褲,看起來比平時少了幾分淩厲,多了些居家的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