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毒蟲擦過他鼻孔的瞬間突然自爆,化作一縷紅霧鑽入他的鼻腔。
墨延劇烈咳嗽起來,喉嚨裡泛起血腥味。
等他再抬頭時,那些蟲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隔壁房間,林靜疏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抓了抓鼻子。
一隻毒蟲正緩緩從她的鼻孔鑽入,她隻是輕輕皺了皺眉,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整座墨家祖宅裡,同樣的場景在各個角落上演。
管家在睡夢中打了個噴嚏;
保鏢揉著發癢的鼻子換崗;
甚至遠在彆院的墨父也在咳嗽中驚醒,發現窗外有幾隻奇怪的飛蟲一閃而過……
淩晨三點,宋臨川的公寓
他已經三天沒睡好了。
每次閉眼,都會聽到薄斯聿的聲音。
“操!”
他一拳砸在鏡子上,裂紋瞬間蔓延開來,將他的臉分割成扭曲的碎片。
嗡嗡。
洗手間的排風扇外傳來細微的振翅聲。
宋臨川警覺地抬頭,看到幾隻暗紅色蟲子正從縫隙中鑽進來。
“什麼鬼東西?!”他抄起剃須泡沫罐就砸,蟲子卻靈巧地散開,突然加速朝他麵部襲來!
宋臨川猝不及防吸進一口紅霧,頓時嗆得跪倒在地。
他瘋狂摳著喉嚨乾嘔,卻隻吐出幾口帶血絲的唾沫。
等他再抬頭時,鏡子裡的自己。
竟然在笑。
那是薄斯聿式的冷笑。
“啊——!!”
慘叫聲驚醒了整層樓的住戶。
清晨六點,柳嫿的陽台
柳嫿倚在欄杆上,看著天邊泛起魚肚白。
她手中把玩著一個微型接收器,屏幕上跳動著數十個紅點。
每個紅點代表一個被感染的宿主。
墨延、宋臨川、墨父、林靜疏、保鏢、管家……紅點像瘟疫般在地圖上擴散。
“真壯觀啊。”
她輕啜一口紅茶,對著空氣舉杯,“敬我們的死亡盛宴,墨先生。”
晨風吹起她的睡袍,露出腰間彆著的一把銀色小手槍,槍柄上刻著bsy三個字母。
墨延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後背。
他大口喘息著,手指死死攥著輪椅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又是那個夢。
薄斯聿站在他床邊,那張被燒焦的臉貼得極近,腐爛的嘴唇一張一合:“墨延,我來討命了。”
“滾!”他低吼一聲,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瞬間照亮了整個臥室。
墨延瞳孔驟縮。
牆角站著一個人影。
黑影緩緩轉身,露出半張焦黑的臉,燒毀的眼皮下,一隻完好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啊——!!”
墨延失控地抓起床頭的水晶煙灰缸砸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玻璃碎片四濺,而牆角已經空無一人。
林靜疏的尖叫聲忽然傳來。
“啊——!不要過來!!”
女人的尖叫聲從走廊另一端傳來。
墨延操縱輪椅衝出門外,看到幾個傭人正慌亂地圍在林靜疏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