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他轉向柳嫿,眼神複雜:“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些?你本可以不管言沫的死活。”
柳嫿的嘴角微微上揚:“因為......我厭倦了看著無辜的人死去。殺手當久了......偶爾也想做點好事。”
她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說話也越來越費力:“徐舟野......答應我......彆讓那個劇情成真......”
“我答應你。”
徐舟野握住她冰涼的手,“不僅不會成真,我還要給她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柳嫿滿足地閉上眼睛:“那就好......”
她的呼吸變得淺而快,心電監護儀上的曲線開始出現不規則的波動。
徐舟野緊張地按下呼叫鈴,醫生和護士很快衝了進來。
“血壓下降!”
“準備腎上腺素!”
“氧氣飽和度隻有85!”
在一片嘈雜的醫療指令聲中,徐舟野被推到角落。
他看著醫護人員圍著柳嫿忙碌,各種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
但奇怪的是,柳嫿的表情卻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解脫。
當醫生最終轉向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時,徐舟野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他推動輪椅來到床邊,握住柳嫿已經幾乎不動的手指。
“柳嫿,”
他低聲說,“我會改變那個劇情。我發誓。”
柳嫿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似乎想睜開眼睛但失敗了。
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徐舟野俯身去聽。
“我死後......”
她的聲音微不可聞,“把我的骨灰撒進大海......原主被困了一輩子,死了得有自......”
最後一個字沒能說完。
心電監護儀上,那條代表著生命的綠線變成了一條筆直的橫線,伴隨著長而刺耳的滴——聲。
徐舟野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後伸手合上了柳嫿的眼睛。
窗外的陽光依然明媚,雪後的天空湛藍如洗,仿佛在嘲笑人世間的生死無常。
他最後看了柳嫿一眼,推動輪椅轉身離開。
走廊上,他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準備飛機,我要去r國。”
停頓了一下,他補充道,“另外,聯係我們在軍方的人,查查薄斯聿現在的任務地點和狀態。”
掛斷電話,徐舟野望向窗外。
遠處的樹枝上,一隻知更鳥正在歌唱,歌聲清脆而充滿希望。
他突然想起柳嫿冒充懷了他的孩子,趾高氣揚的問他要錢的樣子。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逝世了。
“去他媽命運。”他輕聲重複,推動輪椅堅定地向前駛去。
通訊器裡傳來的消息讓薄斯聿的世界在瞬間崩塌。
薄斯聿正潛伏在聖裁教會某處秘密基地外的叢林中,身上的迷彩服被荊棘劃破多處,右臂的繃帶滲出血跡。
三天前的那場遭遇戰差點要了他的命。
通訊器突然震動,他皺眉按下接聽鍵,以為是戚震的戰術指令。
“薄隊......”
副手的聲音異常沉重,“國內傳來消息,薄家祖宅爆炸......夫人她......”
薄斯聿的血液在那一刻凝固。
他聽見自己機械地追問細節,每一個字都像刀片劃過喉嚨。
柳嫿、宋臨川、墨家殘餘勢力......同歸於儘......大火燒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