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這幾天,天賜去把陳大強的工作給賣了。
因為原主在廠裡頂過一段時間班,原主又是整個化肥廠出了名的窩囊貨。從小就被陳大強打軟了骨頭。
天賜拿出家裡火災燒的一乾二淨,要拿錢給爸爸治病,出售工作的理由,並且願意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出售,但必須三天內付完全款。
這年頭一份好工作可謂是鐵飯碗,陳家的工作那是天上掉下的大餅啊。消息剛放出去沒半個小時,就被人買下了。買工作的還是陳大強的上司,化肥廠的一個主任,和廠長家有點關係,買工作給家裡的孩子。
工作賣了888塊。
折合陳大強四年的收入,並且買方還添了幾張糧票布票。
獲得巨款的天賜又在國營商店大肆采購了一番,什麼衣服鞋子襪子,被褥棉被,洗頭膏牙刷,熱水瓶手電筒……買了滿滿五個大大的豬飼料口袋,暫時都存放在空間裡。采購的物資足夠他用五年。
現在離開胡同的天賜是兩袖清風的,身上還穿著補丁的衣裳,看起來一臉命苦的樣子,但背地裡肥的流油……
就算他去鄉下什麼都不乾,每天躺在知青大院裡當三和大神,都完全ok!
……
“天呐,天賜那孩子就那麼去了?身上連個盆都沒拿?”
“可憐見的,王桂花啊,你快給天賜塞些錢吧,天賜身上就一身破洞衣裳。”
“王桂花那個歹毒的東西,怎麼可能給天賜錢,他們家被燒個精光,剩下的東西肯定都是摟在自己懷裡到時候給顯宗的。”
“嗚嗚嗚……造孽啊……多好的一孩子……命咋這麼苦呢……”
……
什麼都沒有的天賜讓鄰居們同情,更加厭惡王桂花和陳大強。
王桂花死死低著頭一聲不吭,她對著天賜的背影磕了一個頭,額頭抵在地上不肯抬起,她憋著一股兒勁兒忍著。現在可是關鍵時刻,天賜就是個傻蛋不哭不鬨的,她什麼都不用給。
她明天就去把家裡的工作給賣了,到時候給顯宗好好準備一番,有了錢和糧食顯宗在鄉下也能好過一點。
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像天賜這種不會哭不會叫的傻蛋就去喝西北風吧。
天賜:有一句古話叫,悶聲做大事!
天賜的腳步很快,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王桂花的頭磕得很低,隻想天賜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一個搞道德綁架。
一個搞釜底抽薪。
他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
“啊啊啊!!!”
“不要啊!”
“不要忘了我呀!”
就在天賜走出胡同口的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劃破了整個胡同,劉家的大門裡,伸出了一雙蒼白的手,一個頭發淩亂,長發蓋著臉的女人,從門縫裡緩緩爬出。
在場的各位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嗚嗚嗚……我要下鄉……我也是知青……我是劉盼兒……”
“不要忘了我呀,我腿崴到了,我走不了路,哪位叔叔阿姨好心送我去火車站吧。”
地上的女鬼哀嚎著,像一隻鱷魚一樣趴在地上,朝的人群伸出了手。
要不是青天白日的,真的要以為撞鬼了……
“廠長,這位同誌是?”知青辦的老師後退了一步,這化肥廠也太陰了吧?
劉大飯咬咬牙,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劉盼兒,隻覺得晦氣。更加晦氣的是,自己的兒子王書偉竟然還和這樣的女人搞在一起過。
“嘿嘿嘿……”
“哈哈哈……”
“謔謔謔……”
劉大飯沒有正麵回答問題,隻是詭異的連笑了三聲,仿佛是實在沒法子了,隻能用笑聲來掩飾尷尬。
知青辦老師:果然很陰啊!
知青辦老師翻了花名冊,確定了劉盼兒的身份,舉起大拇指誇讚了一番劉盼兒的思想覺悟高,“來兩位女同誌,把這位女同誌給叉起來,大家幫幫忙,把她叉到火車站去。”
人群中兩位好心的女同誌出列,幫助了劉盼兒。
長長的頭發被撥開,露出了一張哭的亂七八糟的臉,聽到自己能夠下鄉了,劉盼兒高興的鼻子不斷冒泡泡,開心的撲在好心人身上。
熱心路人甲:“呀,彆把你的鼻涕往我們身上擦呀!”
路人乙:“你這個女同誌,怎麼不講衛生啊?”
…………
一小時後。
f城火車站。
知青辦的工作人員將花名冊整整翻了三遍,也點了三遍名,所有要下鄉的知青已經全部到齊。
月台上的知青們提著很多行李,幾乎每一個人,背上背著被子,手裡提著一兜牙膏牙刷洗臉盆搪瓷杯子,另外一隻手提著一個大箱子,臂上再掛幾個大包袱。
這個年代物資匱乏,知青們下鄉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來,一去基本上就是要把自己的家夥都帶齊,f城算是大城市,還有百貨商店和數不清的供銷社。
等到了下鄉的地點,那裡的供銷社可就沒有太多東西可以買了。
知青們的家境不同,所帶的行李也不同,但最窘迫的人家,一個洗臉盆,一個刷牙的缸子,一床破棉被還是能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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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沒有行李的人站在人群裡顯得格外的顯眼。
同行的知青們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三人。
天賜,劉盼兒,王書偉。
劉盼兒當時急著讓兩名女同誌叉著她來火車站,把包袱忘在了家裡。
“嗚嗚嗚……偉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偉哥哥我差點兒就不能見到你了。”
劉盼兒跛著腳朝著王書偉撲過去。
王書偉黑著一張臉,側過身子,往旁邊一躲,劉盼兒就直接撲了個空,直接摔到了地上,差點直接滾到軌道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