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會不知,武道一途本就逆天而行,越是登臨絕頂的強者,體內源氣越是霸道熾烈,於陰陽調和之際便越是艱難。
武聖巔峰的修為,早已將肉身淬煉至非人境界,周身氣息如淵似獄,尋常女子近身尚且難承其威,更遑論孕育子嗣?
這般人物,往往窮儘半生光陰於武道,待功成名就時已是鬢發染霜,膝下空虛幾乎是常態。
常家主老來得子,怕是比得了稀世神兵還要珍重。
他抬眼望向那耀武揚威的錦衣少年,對方馬鞍上鑲嵌的寶石正反射著刺目的光。
想來這常元自出生起,便活在父親用無上權勢與修為築起的金湯鐵壁裡。
闖禍有人擔著,惹事有人平著,久而久之,自然養得這般無法無天的性子。
“原來如此。”
葉問天低聲道,語氣聽不出喜怒,隻是那微蹙的眉峰未曾舒展,目光掠過步步緊逼的家仆,落在風曦月沉靜的側臉時,添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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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曦月順著老人的目光望去,隻見街口轉出一隊人馬,為首的錦衣少年騎在高頭大馬上,腰間玉佩吊著,正甩著馬鞭驅趕路邊來不及避讓的行人。
身後跟著十幾個惡形惡狀的家仆,一路咋咋呼呼,馬蹄踏在青石板上,震得人耳膜發緊。
方才還熱鬨的街市,此刻靜得隻剩下那隊人馬的腳步聲,連風吹過岩石的聲響都清晰起來。
被拉到路邊的葉問天兩人眼底掠過一絲警惕。
馬蹄聲越來越沉,像重錘敲在青石板上,震得街邊石縫裡的塵土簌簌往下掉。
常元的錦袍下擺隨馬身起伏,金線在日光裡晃出細碎的亮,人影不過丈許遠。
他本是漫不經心地甩著馬鞭,目光掃過牆根時,卻猛地頓住了。
視線像被磁石吸住,落在風曦月垂著的眼睫上——那睫毛沾了點晨露,顫巍巍的,像蝶翼停在玉色的臉頰邊。
常元喉結動了動,忽然嗤笑一聲,聲音裡裹著毫不掩飾的輕佻:“這巨岩城藏著這樣的美人,我倒成了最後一個知道的。”
他慢悠悠轉著指間的馬鞭,玉鞘上的光晃得人眼暈,“看來今晚,有的樂了。”
話音未落,他眼風朝身旁一掃。
兩個家仆立刻心領神會,臉上堆起諂媚的笑,擼著袖子就朝葉問天這邊來。
他們的鞋底碾過地上的花瓣,腳步聲又沉又急,帶起的風裡,還飄著方才推搡百姓時沾的酒氣。
走在頭裡的家仆停下腳步,三角眼在風曦月臉上溜了個來回,嘴角撇出抹不懷好意的笑,聲音黏糊糊的像沾了蜜的蒼蠅。
“這位姑娘,我家少爺瞧著投緣,想請您移步敘敘話——可不是誰都有這福氣呢。”
風曦月睫毛顫了顫,美眸先掃過兩人敞開的衣襟,又抬眼望向馬上的常元。
那錦衣少年正把玩著腰間玉佩,嘴角噙著輕佻的笑,目光像鉤子似的黏在她身上。
她的眼底已泛起冷光,正要開口,卻被身旁的身影輕輕攔住。
葉問天往前一步,白金色衣袍在風裡微展。
他垂眸看著兩個家仆,聲音平平淡淡的,聽不出半分火氣,卻像淬了冰:“速速退去。”
家仆愣了愣,似乎沒料到有人敢接話。
葉問天又重複了一遍,尾音添了絲不容置喙的冷硬:“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石墩後的老人倒吸一口涼氣,竹籃裡的草藥“嘩啦”晃了晃,幾片枯葉落在腳邊。
“這下完了!”老人露出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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