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沈聽到葉問天的話,心頭一緊,哪裡還敢有半分遲疑。
他身形一晃,如一道青色殘影般瞬間出現在癱坐在地的潘子庭麵前,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揚起右手,帶著淩厲的勁風,“啪”的一聲狠狠扇在潘子庭臉上!
這一巴掌力道極重,潘子庭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般向一旁飛去,撞在冰冷的牆壁上才停下。
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原本就因恐懼而蒼白的臉,此刻更是毫無血色,氣息瞬間萎靡下去,半邊臉頰高高腫起,清晰的掌印幾乎要嵌進皮肉裡。
“混賬東西!”
韓沈怒斥出聲,聲音裡滿是毫不掩飾的殺意與後怕,“你可知自己闖下了多大的禍?竟敢對葉聖主不敬,便是殺你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夠謝罪!”
“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韓沈的弟子,清風穀也再沒有你這號人!”
他這番話又快又狠,每一個字都像重錘般砸在潘子庭心上。
潘子庭捂著紅腫的臉,嘴角不斷溢出鮮血,眼神裡滿是絕望與恐懼。
但是卻連半句辯解的話都不敢說——他很清楚,此刻若再多說一個字,恐怕真的會當場殞命。
教訓完潘子庭,韓沈立刻收斂了身上的戾氣,轉身快步走到葉問天麵前,腰杆彎得更低,語氣裡滿是恭敬與討好。
“葉聖主,此番對這孽障的處置,不知您可還滿意?若是覺得不夠,屬下這就……”
“韓穀主。”
葉問天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指尖輕輕摩挲著玉盞的邊緣,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收徒還得謹慎些才好。不然哪天教出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
他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可那未儘的話語裡的警示,卻像一把無形的刀懸在韓沈頭頂。
韓沈瞬間渾身繃緊,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淌,連後背的衣料都被浸濕了,他連忙躬身應道。
“是是是!葉聖主教訓的是!屬下回去後定當嚴加管教門下弟子,絕不再出現今日這般混賬事!”
見韓沈態度恭順,葉問天微微頷首,話語一轉,語氣裡多了幾分疏離。
“好了,你還有事嗎?”
這話雖平淡,卻帶著明顯的驅逐之意。
韓沈哪裡敢再多留,連忙露出諂媚的笑容,躬身說道。
“多謝葉聖主大人不計小人過!今日之事是屬下管教無方,驚擾了聖主,屬下這就告退,不敢再叨擾聖主!”
說完,他轉身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潘子庭,眼神一冷,右手一揮,一道青色源氣裹住潘子庭的身體,將他硬生生拽了過來。
緊接著,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布滿獸紋的黑色布袋。
那是專門用來關押低階妖獸的儲物袋,隨手便將潘子庭塞了進去,袋口一收,連一絲掙紮的聲音都沒漏出來。
做完這一切,韓沈才看向站在一旁、始終不敢出聲的許傑,臉上瞬間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容,語氣也客氣了許多。
“許家主,今日多有叨擾。改日有空的話,不妨多來我清風穀坐坐,也好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許傑哪裡想到,這位平日裡連見一麵都難的清風穀主,竟會主動對自己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