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牧腳步聲消失不見的同時,王潔幾乎是跳到了許淺的身邊,恨鐵不成鋼地抓住她的肩膀大吼:“許淺,你怎麼回事,明明隻要你一句話就可以把他留下來的啊!”
這兩個星期以來,因為許淺的要求,王潔儘量沒有跟祁牧打過照麵,都是私下裡單獨來這邊找許淺說事,也無意中看到了許多兩人站在一起說笑的場景,可以說他們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而許淺的魅力眾所皆知,就算失去了全部的記憶,祁牧現在不過一個剛剛成年的男孩,怎麼可能擋得住她的攻勢?況且已經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無論如何他們現在都不應該再分開了……
“我不該那樣。”許淺低聲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們甚至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想起來那一切。我不該憑自己的意願強迫他去選擇。”
“就算他永遠地忘記了,那你們不可以重新開始嗎?”王潔大聲說道,回憶起那裡的種種,她的聲音居然有些哽咽了:“你們明明說好了,會永遠……嗚……”
許淺的眼裡劃過了幾分追憶:“隨波逐流,這樣就好了……”
她伸出一隻纖手,翻手蓋了下去,眼睛裡終於閃過了王潔所熟悉的狡黠:“放心,我不會放任他就這樣離開的。”
祁牧的家位於一處普通的老式小區中,這樣的小區裡大部分都是年紀較大的爺爺奶奶們,睡的很早,在這個絕大多數年輕人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整個小區裡的燈都已經滅了大半,隻剩下路邊幾盞常年無人保養、早已布滿灰塵的路燈,很是幽暗。
王潔隻是站在小區門口就縮了縮肩膀:“祁牧你們這小區是不是有點太陰森了些啊,見不到什麼人就算了,連盞燈都沒有嗎?”
“沒辦法,小區裡一些爺爺奶奶沒事喜歡自己清掃路麵,久而久之就沒有再請物業管理了,就是這燈他們沒辦法清理,不過人家晚上也不會出來,根本無所謂,”祁牧聳肩:“至於我們年輕點的本來也不會怕黑,又平白省下了一筆物業費,大家也都樂享其成了。”
許淺已經在上次來幫祁牧收拾東西時見識過了,並不在意這些,推了推王潔:“快走吧。”——她們兩個正一起提著祁牧的另一隻袋子。
祁牧已經有兩個星期沒回過家了,家裡既沒準備零食也沒什麼能喝的飲料,兩個女生不想麻煩他再燒水,坐在沙發上歇息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了,出於安全考慮,祁牧準備把她們回送到小區門口。
走在小區裡,幾人討論著明天出行旅遊應該攜帶的裝備,歡聲笑語間也算驅散了周圍黑暗和分彆時帶來的陰翳。
“你們看,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經過一個轉角的時候,祁牧突然定住了腳步,指向一個方向。
許淺和王潔順著他的手臂看去,祁牧指著小區路邊的一處花壇,最近的一盞路燈被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所遮蔽,導致花壇下一片黑暗,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他們又走近了一些,終於看清了:那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是誰?”王潔提高聲音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過去了一會兒,那個人影居然一動也不動,也沒有任何的回應。
“可能是誰喝醉了,跌倒在花壇裡,”見此人臥倒在地,許淺很是冷靜地分析道:“我們還是靠近些看看吧,同一個小區的,說不定還是祁牧認識的人。”
“我可不會認識能醉倒在路邊的酒鬼……”
三人走到花壇前,祁牧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照向了那個黑影,讓他們得以看清黑影的全貌:
那是個全身披戴著黑色鬥篷的男子,鬥篷的內部是一件白色的襯衣,而當祁牧將手電往他的下身照去時,赫然看見那人的腹部已經鮮血淋漓,將他潔白的襯衣染的鮮紅!
“這不會是什麼道具吧,”聞著刺鼻的血腥味,王潔顫顫巍巍地縮回了想要去觸碰血跡的手,掏出了手機:“我們是不是應該打下醫院的急救電話?”
“或許也該加上警察的電話。”許淺說。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此人被利器所刺傷,加上那件風格奇特的衣服,怎麼看也不像是因為意外。
“麻煩請放下你的手機,不要打任何電話。”鬥篷下的人緩緩傳出了聲音,把三人都嚇了一跳,隻見他緩緩摘下了鬥篷的帽子,露出一張年輕的麵孔,看上去並不會比他們大上許多:“把我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這些錢就都是你們的了。”
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大把錢,直接塞到了祁牧手裡,然後兩眼一翻,竟直接昏厥了過去。
見許淺和王潔都看向自己,祁牧連忙搖頭道:“我從沒在小區裡見過這個人,應該是我站得近就把錢塞給我了。”
許淺連忙去探那人的鼻息:“他隻是暈了過去,從呼吸頻率來看,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麼大礙。”
祁牧則大膽地掀開他的鬥篷,這才看清,他腹部的傷口早已用繃帶包紮好了,隻是有不少鮮血從裡麵滲透了出來,才顯得有些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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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拿著這麼大一筆錢,又不讓我們給他找醫院和警察,”王潔推測:“你們說,他會不會是個暴徒罪犯啊,結果逃跑時被警察打傷,暈倒在了這裡。”
“說不定他也是來自某個秘密組織的人,這套說辭跟你的二叔不是很像嗎?秘密組織應該都不喜歡招惹官方吧。”祁牧道。
“哪有這麼多秘密組織啊,你以為大街上到處都是呢!”王潔翻白眼。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先把他弄到祁牧家裡去比較好,”許淺說:“丟在這裡不管肯定不是辦法。”
“萬一他醒來後翻臉不認人了怎麼辦?”王潔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