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局即將結束時,楊清蝶發來了關於“晚上不會再回來”的信息。
告彆公主一行,走出陳家湯館,祁牧長出一口氣,滿足地摸了摸胃。
“這樣豐盛的餐宴,一輩子吃上這麼一次,就足讓人終身難忘了。”
或許是擔心他們不認識那些琳琅滿目的菜品尷尬,老板娘和公主還專門安排了服務員,待到幾人說完事後,一一介紹桌上的菜品,介紹完後再由眾人品嘗。
陸上跑的,海裡遊的,天上飛的,都是祁牧聞所未聞的品種,甚至還有從不見天日的地下采集來的珍稀菌類,都做成了美味的佳肴,讓人吃了欲罷不能。
怪祁牧沒見識,讓他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傳說中的國宴裡,也不一定能見到如此多的珍品。
許淺點頭,她的鋼琴家父親常年四處巡演,從小到大跟著去過不少地方,吃過很多特色菜係。
跟今日這一餐相比,都有些黯然失色:“既然楊清蝶晚上不回來了,我們也不必這麼早回去,找點事情做吧?”
許淺喝了些清酒,挽住祁牧手臂,有些微醺地靠在他的身上,獨屬於女孩的香甜氣息環繞包圍,令人心猿意馬。
儘管和許淺的身體接觸早已無比頻繁,但每當這個時刻,祁牧的身體都會不由自主地僵硬,手足無措,不知該放在哪裡合適。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始終沒有一個定論。
“我喜歡你”這四個字說來簡單,臨到嘴邊,卻實在難以出口,按常理來說,在這之前,不應該先有一些戀人間相處的環節嗎?
祁牧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下心情:“這段日子上映了幾部不錯的電影,小姐能否賞臉?”
許淺家在陳家湯館的私人包間裡也能看電影,初次去陳家湯館時他們就一起看了一場。
但或許是拘謹,那時的他們並不熟悉,終歸缺乏了些情侶在電影院的氛圍。
“都聽你的。”有外人在時,許淺喊祁牧總是一本正經的語氣。
獨處之時,“祁牧”這兩個字卻平添了幾分柔情與眷念,在醉意分加持下,愈發勾人心魄:“祁牧,我有些醉了,你能背我過去嗎?”
祁牧沒有猶豫,當即蹲下身,讓許淺趴了上來。
女孩的身體軟綿綿的,正如第一次相遇時的感覺,但這一次,他對背後的人兒更加擔憂。
“你真的沒事?要不我們先回去醒醒酒吧。”
“沒事……有點頭暈而已……我在你背上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許淺漸漸沒了聲音,隻餘下平穩輕柔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間,癢癢的,但讓人無比安心。
陳家湯館距離最近的一家電影院僅有一街之隔,祁牧對這條路不算陌生,就算背著許淺也不用打車。
他保持正常走路的速度,不多時便進入到影院前廳,就是這番背著人一同走來的形式引來旁人側目紛紛。
他隻好選擇一處等候座位,想要將許淺先放下來,然後再去買票。
蹲下的動靜驚醒了背上的人兒,許淺費力地掀起半簾眼皮,看清了眼前的情況,反而愈發用力,抱緊了祁牧的脖子:“讓我再眯一下嘛,電影你自己選,開場了再喊我就行。”
祁牧無奈,隻能頂著眾人異樣的目光,背著許淺來到售票處,對著眼前的幾部電影發愁。
這幾部電影他在網上都看過評價,基本上半斤八兩,該選哪個類型的好呢?
許淺極強學習能力使她的涉獵頗為廣泛,桌上的書籍每過幾天就會換一個係列,相處月餘,祁牧也沒能摸清她的具體愛好。
有一次認真問她,她也隻說自己沒什麼特彆喜歡做的事,要說喜歡的東西……
她卻直直看著祁牧,給男生看得麵紅耳赤,最後落荒而逃。
前台的售票員們早就被這一對組合所吸引,等到他們靠近時,忽然有一人瞪大眼睛,驚訝道:
“欸,你們不是附中文藝彙演壓軸登場的組合嗎?我記得是叫……”
“祁牧和許淺!”旁邊有人恍然大悟地補充道。
他們的音量不小,加上在場的都是迅海本地人,要麼看過現場表演的視頻,要麼聽說過二人的名字。
這樣一來,旁邊的人“呼啦”一聲就圍了上來:
“真的是你們啊,你們是情侶嗎?”
“真是恩愛啊——”
“居然見到真人了,你們的演唱視頻我可是看了不下五遍呢!”
“最後那個救人才叫驚險,就算是看視頻也把我嚇得不輕。”
“能現場給我們唱兩句嗎?”
“合個影也行啊!”
祁牧知道自己在網上出了名,但沒想到已經出名到了這種地步,居然在電影院就被人認了出來。
“抱歉大家,淺淺有些醉了,能不要這麼大聲嗎?”
祁牧沒有應對這種事的經驗,這種時候,背上半夢半醒的許淺倒成了一個不錯的擋箭牌。
依靠稱許淺喝醉了不便太吵婉拒了圍觀的人,祁牧也來不及細看,買下兩張即將開場的電影票,忙不迭將許淺背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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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親密的樣子,售票員早就默認了二人是一對情侶,直接幫他們買好了情侶廳的座位票,是位於影廳中央靠後位置的雙人沙發。
這是祁牧第一次進到電影院的情侶廳來觀影,好在他們入場的比較早,旁邊沒有其他人。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每隻雙人沙發的扶手都增加到了人站立時的高度,就像一個個小隔間般,擁有足夠的隱私空間。
他將許淺輕輕地放在沙發上。剛剛身邊那麼嘈雜都沒有一點動靜的女孩,一離開祁牧的後背便睜開了眼睛。
“唔……已經進到影院裡了嗎?”
“嗯,還有十多分鐘才開場。”雙人沙發都配有柔軟的靠枕。
祁牧見許淺還沒有起來的意思,正要把靠枕放倒,好讓她躺得舒服一些,許淺卻輕歪腦袋,目光落在正襟危坐著的祁牧的大腿上,毫不猶豫地枕了上去,生生打斷了他後半句關心的話語。
“開場了再叫我哦。”
祁牧無聲地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憑借記憶去搜索剛剛飯局上的那瓶酒的名字。
在場的人除了祁牧因為剛剛度過腦震蕩觀察期沒人要求他喝酒外,其餘七人共同分享了一瓶,每個人也就分了一杯不到。
他看許淺喝的時候神色如常,根本沒有多想,誰知道後勁這麼大。
現在一查才發現,那瓶酒果然不簡單,且不論那令人咋舌的天價和稀有度,酒精含量更是超過了百分之六十,屬於高度烈酒的行列。
許淺看樣子就像是第一次喝酒,難免會著了道。
察覺到祁牧的動作,許淺將他拿著手機的胳膊往下扒拉了一下,眯著眼睛,看清了上麵的字。
“度數這麼高啊,喝的時候都沒感覺呢……”
“我還是給你買點解酒藥來吧。”
祁牧想要起身,卻被許淺用腦袋死死壓住了:“不要動,就這樣挺好的。”
想讓他安心一般,女孩輕輕握住他的手,閉上眼睛,睫毛微微閃動,靜靜等待著電影的開場。
還有幾分鐘就開場了,許淺本沒有睡著的打算,但或許是酒精還沒有發散,或許是祁牧的氣息令人安心,還沒等到熒幕上的聲音響起,她就再度失去了意識……
祁牧還要再說些什麼,低頭一看,懷裡的人兒竟又睡了過去,她的臉上散落著醉酒後的紅暈,睫毛輕閃,嘴唇輕啟,嘴角微揚,比平日裡的樣子要可愛許多。
此情此景,讓他情不自禁地貼近,再貼近,直到二人的嘴唇近在咫尺,可以感受到女孩撲麵而來的仍略帶酒香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