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抬眼看去,居然是江老師。
觀戰者們已經隨著白晝和陽神被帶走救治而各自離去,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偌大的場地上居然隻剩下了他們三人。
無論葉寧等人還是之前跟江豐正站在一起的連段,都不見了蹤影。
江豐正繼續道:“蕭無塵跟著白家小公主一起走了,沒辦法送你們回去,他就委托我載你們一程。”
迅海大學連帶附中已經是很郊區的地方了,一向是作為公交線路的終點站存在,這個比終點站更偏遠幾公裡、遠離大路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有公交站點,就是想要打出租車,可能也得再走上一兩公裡。
祁牧不得不在心裡稍稍感慨了一番人家蕭家少爺的細心,在那種緊迫的環境下還有餘力關照他們兩個看上去與今天這一戰毫無關係的人。
隻能說不愧是最高執政官之後,大局觀還是充足的。
許淺卻是微微皺眉,品出了不一般的意味:“江老師,你跟蕭無塵,是一夥的?”
“雖然‘一夥的’這個詞不是很好聽……”江豐正笑笑:“沒錯,是你們想的那樣。”
江豐正,連段,蕭無塵,乃至蕭耀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與北方政府有所關聯。現在江豐正也算是攤牌了,是不是說明,他們其中的三位,乃至所有人,都是北方政府下轄官方乾坤組織的成員?
祁牧有預感,這個話題要是繼續下去,對大家都不好,於是岔開話題道:“那就麻煩江老師了,對了,你的車停在哪裡?”
江豐正的年紀沒有比他們上太多,說話也比較隨性,在他的麵前,祁牧自然而然的就放棄了尊稱。
“這邊。”江豐正也沒有介意什麼,順其自然地為他們指了一個方向。
他的座駕是一輛市麵上很普通的轎車,價格不貴,不過祁牧為了把岔打到底,一上車便頗為好奇地問道:“江老師,這車是你自己的嗎?”
“怎麼,覺得我買不起?”江豐正眼角一挑,很是不忿道。
“我記得開學第一課的時候你就說過,你隻是來我們迅海臨時代任一年的曆史研究員工作,一年後就會自動卸任,”祁牧略一停頓,道:“就為了這一年,你新買了一輛車?”
這輛轎車是今年才推出的型號,外觀也十分的嶄新,甚至掛著迅海本地的牌照,怎麼看都是最近才買的。
“推理得不錯,”江豐正聳聳肩:“實際上,這是老劉上個星期剛提的新車,我隻是借出來開,順便幫他磨合一下而已。”
他口中的老劉,應該就是迅海市曆史研究所裡的另一位研究員了。
但江豐正明顯也是個開車的好手,待到祁牧和許淺在後排坐穩,轎車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射而出,在人跡稀少的道路上肆意地飛馳。
在問出那個問題後,許淺不再言語,坐上車後便直接靠在祁牧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為了不冷場,祁牧隻能沒話找話道:“那個,江老師,你對剛剛那場巔峰榜爭奪戰,有什麼看法嗎?”
“哦?我該有什麼看法?”江豐正反問道。
“比如說,”祁牧咂咂嘴:“你能不能打過他們?”
江豐正冷笑一聲,道:“我要是能打過他們,巔峰榜上就該刻上我的名字了。”
“如果他們讓你一隻手呢?”祁牧不作不死地追問道。
“好小子,你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江豐正大怒。
可安靜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在兩個小年輕麵前硬撐,沉著臉說道:“實話實說,如果能讓兩隻手,我的機會還是不小的。”
光是回想起陽神的最後一擊,就足以讓他冷汗直冒了:要是換自己來,真的有把握避開那一刀嗎?
祁牧倒也不好嘲笑什麼,畢竟人家江老師也正兒八經的是一個巔峰之人,打不過那兩個變態,拿捏他和現在的許淺還是輕輕鬆鬆的。
隻是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巔峰之人的差距,原來有這麼大啊!”
“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再大上不少。”江豐正搖搖頭,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了。
宗師,不是武道的儘頭,白晝,也遠不及巔峰榜上前幾位真正的大高手,看了今天這一戰,江豐正心裡門清,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過了一會兒,祁牧又想起來了一件事,在文藝彙演第一天,他們曾在舞台後場聽見過江老師與朝朝還有魔術師的交談,今天又見到朝朝暮暮與葉寧站在一起,有沒有可能,他們都是互相認識的?
既然有這個機會,江豐正也沒那麼多忌諱,祁牧便放開膽子問了:“對了,江老師,我剛才看到了葉記者。”
“你跟他很熟嗎?”江豐正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和淺淺現在簽約了地星娛樂,葉記者每周會給我們來錄一首歌,”祁牧簡明扼要道:“沒想到,他也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