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我們一起！我們三個聯手，一定能…”
“不用。”
蕭遠山打斷他，拒絕得乾脆利落，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
柯潔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隻剩下被徹底拒絕後的冰冷和憤怒。
他死死盯著蕭遠山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壓抑多年的疑問和不滿如同火山般爆發出來。
“好！好一個‘不用’！那咱們就緣儘於此！但我柯潔今天有句話不吐不快！”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幾乎要戳到蕭遠山的鼻尖。
“18年前！跟那個所謂的‘神’簽下山海計劃，讓大陸淪為殖民地的開端！是你簽的字！蕭遠山！
當時我柯潔無知，就因為相信你！相信一定有你的道理！就跟著你簽了。
可你呢？簽完之後，你一句解釋都沒有！就像今天一樣！把我們所有人蒙在鼓裡！把我們當成棋子！
這麼多年一起走過來，你到底把我們當什麼？！”
他胸膛劇烈起伏，等著蕭遠山的回答，哪怕是一個憤怒的辯解也好。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死寂。
蕭遠山坐在那裡，眼簾微垂，仿佛柯潔激烈的質問隻是拂過耳畔的風。
時間仿佛凝固了。
幾秒鐘的沉默，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柯潔眼中的憤怒最終化為徹底的絕望和心灰意冷。
他最後深深看了一眼沉默的蕭遠山，又看了一眼旁邊同樣沉默不語的馬有才，發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切~
柯潔猛地轉身，一把拉開小會議室的門，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厚重的金屬門在他身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小會議室外，50多個研究人員還跪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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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會議室裡，隻剩下蕭遠山和馬有才兩人。
馬有才看著蕭遠山依舊平靜的側臉，輕輕歎了口氣。
他伸出手，沒有碰蕭遠山，隻是拍了拍他麵前的桌麵，聲音帶著罕見的溫和與心疼。
“遠山啊…就算你得了言靈術，也不該讓那麼多部下…下跪。
太傷人自尊了。
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以後沒有人，那還談什麼以後？”
蕭遠山緩緩抬起頭，看向馬有才。
那雙深邃的眼眸裡，終於不再是冰冷的漠然，而是翻湧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和…深藏的苦澀。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要我顧及彆人的感受？嗬…那誰又來顧及我的感受？”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仿佛穿透了冰冷的牆壁，回到了十八年前那個絕望的時刻。
“當年…我為什麼要簽那份該死的山海計劃？
不就是因為彆無選擇嗎？
人家要你下跪的時候，從來不會問你的意見，就像今天我讓他們跪下一樣。
你明白嗎？
當時我真的已經在竭儘全力保全大家了。
可是如今發現，我真的做不到，我一點都做不到。”
馬有才就靜靜聽著，沒有打斷對方。
他知道他需要一個出口，而自己隻能選擇離開。
誰也不曾想到。
三人這一次分道揚鑣，竟然走出來三種不同結局。
最後還能說什麼呢？
隻能說一句，莫問前程，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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