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設下的不是一個選擇題,而是一個陷阱。”
“我們若是不去,那麼我們的對手,比如清河崔氏,或者關中的韋氏、杜氏,他們會不會去?他們一定會去!
當他們用一些我們看不上眼的礦山和工匠,換來了能活到八十歲、九十歲的法門,換來了能讓糧食增產、軍械更利的技術,十年、二十年後,此消彼長,太原王氏還剩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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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引以為傲的經學、門生、朝中故舊,在絕對的實力和壽命麵前,將變得一文不值!”
“他這是在逼我們……逼著我們親手把自己的血肉,一片片割下來,去換取一張進入他那個‘新時代’的門票!”
王涯的分析,如同一盆冰水,澆熄了在場所有人心中最後一絲僥幸。
是啊,你可以不去,但你擋不住彆人去。
這是一個所有世家都看得懂的陽謀,但正因為看得懂,才更覺得恐怖。因為你知道那是毒藥,卻不得不喝下去,隻為比你的對手晚死一步。
“分兒。”王涯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兒子在。”
“你……準備一下吧。”王涯艱難地說道,“從族中挑選一百名最頂尖的工匠,再劃出三座鐵礦。你親自帶隊,去蘭州。”
王分渾身一震,臉上血色儘褪:“父親!您要我去……”
“對,去上學。”
王涯的嘴角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歎聲說道:
“崇文和崇良還在船山書院,李唐並沒有動他們,這其實是李唐釋放出的一個信號。你去上那個‘精英研修班’。告訴李唐,我太原王氏,願意用這些,換取一個名額。”
“這……這是奇恥大辱啊父親!”王分悲憤地喊道。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王涯緩緩站起身,佝僂的背影在燭光下顯得無比蕭索,“記住,到了蘭州,收起你所有的驕傲和脾氣。李唐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他讓你學什麼,你就學什麼。”
“你要像一塊海綿,拚儘全力,去吸收西北的一切。哪怕隻能學到一點皮毛,也要給王家……帶回一點未來的希望。”
……
長安,大明宮。
唐憲宗李純手裡拿著同樣的招生簡章,臉上卻露出了與王涯截然相反的、毫不掩飾的笑容。
“好!好一個西北大學!好一個精英研修班!”
他將簡章拍在龍案上,發出一聲暢快的聲響,欣然讚道:
“李唐這一手,真是打在了那些世家門閥的七寸上!朕倒要看看,他們是選擇抱殘守缺,等著被時代淘汰,還是乖乖地把自己的根基,送到蘭州去!”
旁邊的宦官連忙奉上早已備好的參茶,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這西北王行事,確實……不拘一格。”
李純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這茶,不是宮中的貢品,而是前幾日從西北送來的“養生茶”。入口微苦,而後回甘,一股暖流順著喉嚨而下,彌漫至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服。
自從王家的“長生”鬨劇被戳穿後,李唐便立刻派人送來了一整套“皇家康養方案”。
沒有仙丹,沒有符水。
隻有詳細到每個時辰的作息建議,一份根據禦醫診斷結果專門定製的營養膳食餐譜,一套簡化版的“鍛體術”——“皇家養生功”,以及每日一杯的“養生茶”。
起初,李純也是將信將疑。
但僅僅半個月下來,他便感覺到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原本因為長期服用丹藥而導致的頭暈、胸悶、精力不濟等症狀,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神清氣爽,思維敏捷,批閱奏折到深夜也不覺疲憊。甚至連早朝時,底氣都比以往足了許多。
這種實實在在的好處,遠比柳泌那種虛無縹緲的“白日飛升”來得真切。
這也讓他對李唐的信任,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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