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指尖摩挲著信紙上暈染的墨跡,"倒拔垂楊柳"五字在他眼中漸漸化作漫天箭雨——他比誰都清楚,這場神力驚世的表演後,便是林衝命運的轉折點。鬆針簌簌落在棋盤上,驚散了即將連成的黑子,他突然將棋子一推:"收了吧。
"傳令朱貴!"他霍然起身,震得石案上的茶盞傾倒,"命他帶二十個最機靈的探子,混入高俅府當雜役、做更夫,府中任何人的咳嗽聲都要記在心裡!"說罷,他大步流星地離開鬆林,衣擺卷起滿地新葉,身後許貫中望著他匆匆的背影,羽扇輕敲掌心,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王倫直奔安道全的醫廬,尚未踏入,便聽見屋內傳來器皿碰撞的叮當聲。推門而入,隻見木架上擺滿陶碗,碗中盛著不同顏色的液體,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草藥混雜的古怪氣息。“安先生,”王倫直奔主題,“如今可摸清人血的差異?”
安道全眉間皺紋擰成結:“哥哥,這些時日用狗血、雞血反複試驗,倒是發現人血靜置後確有不同。有的如晨露清透,有的似泥漿渾濁;有的遇鹽結塊,有的卻無變化。隻是……”他搖頭歎息,“終究尋不出個章程。”
王倫踱步至窗邊,望著簷下滴落的雨珠,沉思良久道:“依我看,血分四象。色如赤霞,遇冷速凝者,喚作‘赤焰血’;清若寒潭,久置不變者,名為‘寒淵血’;渾似黃土,黏性異常者,稱作‘厚土血’;色若墨玉,見光泛紫者,謂之‘玄陰血’。安先生可依此,用竹筒、陶片反複比對。”
安道全雙目瞬間發亮,抓起桌上狼毫記錄:“妙哉!妙哉!明日便讓弟子們采集百家之血,定要將這四象之血摸透!”
三日後,王倫將許貫忠邀至聚義廳。堂中懸掛著大幅汴梁城輿圖,紅圈標記著城門、兵營與高俅府。“軍師,”王倫指著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若我等在東京陷入重圍,如何能帶兄弟們全身而退?”許貫忠雖然疑惑,雖然不知道王倫要乾什麼許貫中羽輕點汴梁河道:“其一,提前在汴河支流藏百艘快船,以蘆葦作掩護;其二,讓朱貴聯絡城中乞丐、更夫,每坊設一暗哨,摸清城門啟閉時辰;其三……”他突然壓低聲音,“製造混亂,大家分批突圍”
王倫撫掌大笑:“好個就這麼安排”
四月二十日,朱貴的信鴿帶著焦黑的尾羽闖入梁山,密信上的急字看出了事情的急切。信中字跡潦草如狂草:林衝攜妻至嶽廟,偶遇魯智深,二人相談正酣時,高衙內率惡奴強搶林娘子。林衝舉拳欲打,卻因顧及前程生生忍下。三日後,高衙內又設詭計,將林娘子騙至陸謙家中,幸得丫鬟報信,林衝及時趕到。
“欺人太甚!”王倫拍案而起,案上茶盞應聲而碎,“傳令朱貴,貼身保護林娘子!若那惡賊再敢動手,無需請示,直接動手!”
話音未落,安道全踉蹌闖入,白大褂上沾滿暗紅汙漬:“哥哥!成功了!用百人的血與草藥、鹽水反複試驗,終於分出‘赤焰’‘寒淵’‘厚土’‘玄陰’四血!且發現同血者可互輸!”
王倫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輕輕握住安道全的手:"安道全兄弟辛苦了。咱們抓緊準備輸血器具,容器就用輕薄的青瓷瓶,瓶口用新鮮豬膀胱密封;導管選幼羊小腸,仔細用醫用酒精消毒;再做些竹製卡子控製流速。時間緊迫,但也彆太著急,務必保證質量,七日內能準備出多少是多少。"
隨後,王倫來到兵器坊,叮叮當當的敲打聲不絕於耳。"陳師傅,"他語氣懇切,拿起一塊鐵胚,"能否打造一批中空的鐵針?針尖要細,越細越好,大概需要三百根。辛苦兄弟們,咱們儘量把活兒做到精細。"
五月初三的晨霧還未散儘,朱貴的密信便隨著信鴿急促的振翅聲抵達梁山。火漆封印上猙獰的"火"字刺得王倫瞳孔微縮,他展開信箋的手指微微發顫——果不其然,林衝已中了高俅"誤入白虎堂"的毒計,如今正被刺配滄州。
信紙背麵,朱貴的字跡帶著幾分愧疚與不甘:"因我等安插在高俅府中的兄弟皆是雜役、更夫等低微身份,難以接觸機密要事。那白虎堂乃軍機重地,等閒人等不得靠近,故而未能及時探知高俅陰謀,致使林教頭蒙冤,望哥哥責罰。"
王倫捏著信紙的手緩緩垂下,沉默良久。他當然明白,在等級森嚴的太尉府中,身份低微的探子確實難以接觸到核心機密。那些潛藏在府中的兄弟,每日都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王倫立馬手書一封信裡提及白虎堂一事,非爾等疏失。高俅老賊權傾朝野,設局陰詭,縱有通天手段亦難窺探其奸謀。爾等潛伏敵巢,如履薄冰,已竭儘所能,切莫自罪。然後找來信鴿送回汴梁。
山風呼嘯而過,卷起幾片落葉。王倫望著東京的方向,心中暗自盤算。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而梁山,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聚義廳內,王倫敲響大鼓。眾好漢提刀握槍,魚貫而入。“兄弟們,然後王倫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林衝林教頭被高俅陷害!那高衙內還想霸占林娘子”
“教頭太過窩囊!”杜遷怒目圓睜,“換作我,早一刀剁了那惡賊!”
“高俅老賊不得好死!”宋萬將樸刀狠狠插入地磚,木屑飛濺。
王倫按住腰間玉佩,沉聲道:“我怕的不是林衝軟弱,而是高衙內喪心病狂。林娘子剛強,如果自殺,怕林衝會內疚一輩子。”他環視眾人,目光如炬,“許貫忠、孫安、鄧元覺、廣惠、酆泰、卞祥點三千嘍囉隨我出征!”
王進突然抱拳出列:“哥哥,高俅當年殺了我母親,張二牛也是為了我而死。這趟,便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護林娘子周全!”
王倫望著他堅毅的眼神,想起三年前那個渾身浴血的漢子,終於重重點頭:“好!王進兄弟,你與卞祥率五十騎兵,接應!”
當夜,梁山腳下,三千嘍囉如黑色潮水般湧出。王倫望著東京方向翻滾的烏雲,手按劍柄喃喃:“高俅,這一次,我定要改寫林衝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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