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昭野:“兩種花都差不多,而且我給你選的卡布奇諾玫瑰還更貴一點,這還不顯得我的誠意嗎?再說這次我不是給你選了你喜歡的嗎?”
“差不多..”曲荷輕聲重複著三個字,覺得可笑至極。
她看著這個愛了七年的男人,聲音很輕卻帶著莫名的重量:
“錢昭野,在你喝到加了兩份奶的咖啡,吃到加了香菜的飯菜,穿到亞麻材質的衣服後,你還覺得‘差不多’嗎?”
錢昭野表情凝固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曲荷深吸一口氣,“其實不是它們‘差不多’,而是你覺得我‘差不多’就行。”
她推了他一把,指著門口:“我家不歡迎你,出去。”
錢昭野徹底被激怒,聲音拔高:“曲荷!你不要得寸進尺!你這樣婚還怎麼結?”
“那就不結了。”曲荷聽到自己說。
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明天還是個雨天。
空氣瞬間凝固。
錢昭野像是被雷劈中,愣了幾秒,咬牙切齒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大步上前,語氣帶著幾分虛假的痛心:“曲荷,你最近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又是辭職又是不想結婚,你到底想要什麼?這幾年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
他放慢語調,像是洗腦一般:
“你想想,這幾年我們之間誰付出得多?捫心自問,我對你夠好了吧,花在你身上的時間精力比我父母都多。我知道有時候我也會犯錯,可難道你要因為我的一點不好,就忘記我所有對你的好?”
“你再想想這幾年,我們一步步走過來,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希望你能多理解我一點,多體諒我一點。我也不要求你像那些富家千金一樣給我事業上的支持,隻要你安心陪在我身邊就好了。”
曲荷站在原地,全身冰涼,耳膜嗡嗡作響。
他又在PUA她。
她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覺得陌生至極。
七年。
她付出了七年,換來的就是他理直氣壯的“PUA”。
錢昭野見她沉默,以為她被說動了,露出幾分勝券在握的笑。
“阿荷,聽話。剛才那些話我就當沒聽過,你如果想再休息幾天也可以,但……”
“滾。”曲荷的聲音帶著幾分嘶啞。
錢昭野愣住:“什麼?”
“滾!”
她抓起玄關上的花,狠狠砸向他的胸口。
包裝紙破裂,粉色花瓣散落一地。
像是發泄般,曲荷不顧思考,抓到什麼就扔什麼
紙巾、鑰匙、相框擺件...
錢昭野來不及躲避,硬生生挨了好幾下,被砸得踉蹌後退好幾步,皮鞋踩在掉落的花瓣上,碾出粉紅的汁液。
錢昭野終於倉皇退到門外,曲荷“砰”的一聲關上門。
隔絕了他的氣急敗壞。
世界終於清淨。
曲荷握著門把手,額頭抵著門板,大口大口地喘息。
地板上,玫瑰花瓣淩亂地躺著,滿地狼藉,像極了她破碎的七年青春。
窗外,暴雨依舊。
但這場下了七年的雨,
終於停了。
錢昭野離開後,曲荷收拾完衛生,一覺睡到下午。
醒來時,已是雨過之後。
暴雨的陰沉散去,晚霞從東邊燒到西邊。
強烈的情緒刺激過後,頭疼得厲害。
曲荷揉了揉太陽穴,摸過手機想看時間。
屏幕亮起瞬間,彈出一條微信新消息。
曲荷迷迷糊糊的大腦在看到發送人後,清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