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上去下來,淨溜達腿兒了,一場鬨劇,令人啼笑皆非!
溥儀在《我的前半生》中記道:“前門外有些鋪子的生意大為興隆。一種是成衣鋪,趕製龍旗發賣;一種是賣估衣的,清朝袍褂成了剛封了官的遺老們爭購的暢銷貨……”)
四九城裡還有條估衣街,有一首童謠是這麼唱的:“四牌樓東四牌樓西,四牌樓底下賣估衣。”
外城的估衣攤多在前門外及天橋一帶。有詩雲“天橋橋畔夕陽微,儘立攤邊唱估衣”,說的就是每天下午三四點鐘,逛天橋的百姓多了,賣估衣的就鋪一張席子,攤開估衣,大聲吆喝的場景。
可一般的估衣鋪子,收的這些二手衣服,來源也相當複雜,有當鋪裡的死當,又家道中落的捧著狐裘雀、雀金裘之流的續上幾日的奢靡舊景,也有小職員小官員之流的,淘點兒成色好的二手衣服充個麵子,更多的是窮苦百姓,夏天把舊棉衣賣了換兩串錢續命。
楊遠信明白,如果是這種生意,郭平根本都不會開口。
於是沒有出聲,等他繼續說。
郭平懶洋洋的歪在圈兒椅上,坐不是坐躺不是躺,翹著二郎腿,衝著紅妞招手,可惜,手上也沒什麼零嘴,小閨女不搭理他,鬨了個沒趣,這才挨著楊遠信細細分說。
“大哥,咱們新政府的駐軍都在南苑,通州跟德勝門一帶。我這鋪子做的就是他們的生意。
上麵兒的長官咱們不敢去想,可下麵這些中下層軍官,甚至政府的小官員們,有時候收點兒衣服料子之類的孝敬用不上,肯定想變現啊。
可送當鋪太壓價,放時間長了又不時興,咱們就隻做這些人的生意。”
楊遠信盤算下,要是有門路,倒也是條路子,可駐地離那麼遠,誰沒事兒跑這邊來。
郭平解釋道:“肯定要開的偏僻點兒,不然大喇喇的開到政府對麵兒,那不是打臉嗎,就是上麵的長官,也都是偷偷摸摸處理那些個煙土美鈔之類的。”
楊遠信想起兒子回來提到,衛東家靠著妻兄開的當鋪,頗有異曲同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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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點了點頭:“聽起來還算不錯,隻不過你這一口一個咱們,憋著什麼壞呢?”
郭平咧嘴樂:“哎呦,我的好大哥,我這幾年該奔波還得奔波,輕易閒不下來。
正好你也閒了下來,就想著請您屈尊幫我照看下鋪子。”
楊遠信連連拒絕:“我不行,我一賣茶葉的,這隔行如擱山,這不瞎胡鬨嗎,不行不行!”
郭平直接掀了楊遠信的老底:“大哥,你這話騙騙彆人也就算了,可騙不了兄弟我。
你可是跟著老爺子屁股後麵跑到二十出頭才改的行,那會你爹跟我爹,乾的可不隻是生絲買賣,總不能因為綢緞布匹是順手而為,就能一筆勾銷吧。
再說了,福平找媳婦的時候,怎麼你不找其他行當的親家,偏偏就選了個開布坊的?”
郭平可是半點兒麵子沒給好大哥留,楊遠信搖晃著手指頭哭笑不得:“你啊,你啊,這張嘴啊!”
可言語間倒是沒有否認。
楊遠信沉吟下:“這事兒你得讓我好好想想,好多年沒摸過的行當,也不知道變化有多大。”
郭平不以為然:“這事兒,一通百通,萬變不離其宗,我這兩天讓人給您送來幾本兒布樣子,您一上手就知道了。除了洋布還算有些花樣兒,咱們金貴的還是那些緞子!
至於皮貨,這些個小官小吏,還沒有那麼大麵子,真有這種好事兒,我額外請人給掌掌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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