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二平得了什麼賞,誰也沒多嘴問。
一直到晚上進家,福安才掏出來四個銀角子給他哥:“二平哥給我的,剛開始他說要平分,我沒乾,然後他硬塞我這麼多。
說是不要他就生氣了,正好我也想要,就收下了。”
楊福平看了眼,沒有收下:“放你自己錢匣子裡吧,先攢著。”
反正攢著攢著,就換成了楊福安跟侄子侄女嘴裡的各種小零食。
什麼糖葫蘆,麥芽糖,山楂皮之類的。
更甚於,條頭糕跟蜂蜜雞蛋糕桃酥之類的,也不是沒買過。
楊福安可是石頭眼裡無所不能的大哥呢!
楊遠宏進家的時間比哥倆更晚了點兒。
一看身上的水跡,就知道這人在外麵轉了一天。
棉襖上都有了一層小碎冰粒。
坐在堂屋火爐旁暖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氣兒。
楊福平招呼他去吃飯。
楊遠宏僵著腿兒走到飯桌跟前,端碗的手有些抖,估計是凍的。
楊遠信關心了兩句堂弟:“今兒都去了哪兒啊?”
楊遠宏乾脆的報地名:“花市兒大街讓我從頭走到尾。
我還坐電車,去了大柵欄溜達了一圈兒。
崇文門大街上的買賣,我也都轉了轉。”
好家夥,自個這個堂叔今兒去的地方可真不少,楊福平想了下,繼續問道:“看明白做什麼買賣了嗎?”
楊遠宏搖頭:“也就奇怪了,做買賣的鋪子都提前關這麼早嘛,我看這會兒生意最好的反倒是澡堂子!”
楊福平失笑:“物價漲的,好多商鋪都停業了,有些老板攏攏東西,直接甩賣!賣個七七八八就直接返鄉養老了。所以那些鋪子哪是提前關門啊,那分明是以後都不乾了。”
楊遠宏不意外:“我倒是想過這種可能,這麼一說,城裡也不比家裡好到哪兒。”
楊福平倆手一攤:“都是同一個政府,哪還有兩樣兒待遇呢,不過是家裡要糧,城裡要錢。咱家又沒有姓蔣姓宋姓孔的親戚!”
這話說的,楊遠宏不敢接話,隻岔開話題:“遠信哥,你見多識廣,看看能不能幫我想個折兒。
我這歲數,去學手藝是來不及了。
可那些個小買賣,我這點兒家底都搭上也不夠啊。”
楊遠信沒有一口應下來,隻推說還在尋摸。
吃完飯,楊遠宏早早就上了床。
楊福平不著急走,留下跟他爹多聊了兩句:“哪有快過年來城裡找活的,我四爺家裡指不定出了什麼事兒呢。”
楊遠信不慌不忙:“他既然不提,那就是事兒不大。
親戚之間,問太清楚不好,得有點兒分寸。”
楊福平撇嘴:“也就咱家知道分寸,算了,就遠宏叔這種大的乾不了,小的看不上,夠嗆能找到活兒。”
楊遠信打發兒子:“行啦,彆想彆人家的事兒了,早點兒睡吧,讓他多碰碰壁,知道下行情,省的最後咱們兜底的時候獅子大張口!”
楊福平打個哈欠:“行啊,你是老子,你說了算!”
楊遠信笑罵:“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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