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福平回家後,原原本本的把事兒跟楊遠信說清楚。
爺倆對視一眼,滿意的笑了起來。
還有什麼比混亂之際守著糧店更安心呢。
隻要衛東家能運來糧食,那就好好乾。
楊遠信來了興致,給福安開起了小灶,教他認秤!
還彆說,福安學的還挺快。
引的楊遠信一個勁兒感慨,給小兒子耽誤了:“就應該聽你爺的,什麼都教他點兒,總有他能擅長的不是。”
楊福平滿腦袋問號,福安最擅長的,不是吃嗎?
但凡吃過的好吃的,過兩年問他,他都知道在哪條街哪條胡同。
從這點兒上看,腦子一點兒都不笨。
至於認秤這事兒,小石頭都能分個大差不差了,還能難得倒福安嗎,隻不過是家裡人心疼他,沒教過而已。
跟得了個新玩具一樣,福安霸占了家裡的秤,白菜扒皮前稱稱,蘿卜削皮前稱稱,盯著母雞恨不得上手把蛋給掏出來稱稱。
實踐出真知,沒幾天的工夫,楊福平覺著,弟弟可以出師了。
福安還忙著秤家裡的白菜蘿卜練習呢。
老錢就忍不住先去上任了。
臘月二十,隔壁店還沒改裝好,未來的錢經理先上任監工。
糧店就徹底歸了楊福平管理。
這會兒倉庫裡的那點兒糧食已經賣個七七八八了。
店門一關,除了每天下午來卸貨,晚上出貨之外,楊福平幾乎處於半放羊狀態。
隻不過,偷摸往軍營裡運不知名糧食這事兒,一直延續到了臘月二十八。
一群人是痛並快樂著。
老錢自持身份,沒有再掙這點兒補貼。
不過他倒是有閒心思跟楊福平八卦。
當鋪為什麼要換地方,主要是之前經理背後的股東,不管主動還是被動,反正是出局了。
至於原因老錢是不知道,左不過撤職或者不在了。
所以兜兜轉轉的,幾個股東選擇讓衛東家出個人。
為什麼換地方,當然是因為之前的地方小,東西收的多了不方便。
隔壁絹花鋪子跟花市大街的挺多鋪子一樣,後麵帶的有個小倉庫。
按衛東家這個當鋪一開始的周轉速度,像絹花鋪子那麼大的就夠用,之前店裡的太小。
正好隔壁要賣,也正好衛東家也有心把鋪子放到自己眼皮底下。
這算是瞌睡碰到了枕頭,才有了楊福安痛並快樂的糾結。
誰不想錢多事少離家近啊。
現在錢是多了點兒,可事兒更多了······
吭哧吭哧的晝伏夜出乾了一個禮拜,二十八晚上送完最後一波糧食,楊福平恨不得叉腰仰天長嘯。
送走的那是糧食嘛,那是定時炸彈!
總算是把這些老爺送走了。
自己前兩天也從衛東家嘴裡得了句實話,以後這便宜事兒,估計沒有了。
看著衛東家可惜的樣子,楊福平心裡捏了把冷汗。
要不說人家能掙錢呢,壓根兒不去想這還是掉腦袋的事兒。
當時衛東家看著楊福平膽小的樣子,還滿意的拍了拍他肩膀:“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我這點兒小打小鬨的算什麼。看看那幾家的公子,人家本來可以直接搶金子呢,還非得給你印一堆紙,費心費力的!”
楊福平低頭示意,一點兒也不想聽神仙打架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