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信這才細細說來:“咱爹跟四叔是一個娘,已經沒了的大伯跟二伯是一個娘。
而且年齡差的很多。
咱爹出生的時候,我親奶奶,才十九,比著大伯還小一歲呢!”
李水仙咂舌:“這是一樹梨花壓海棠啊!”
楊遠信搖頭:“哪有那麼誇張,反正當時咱爺續弦之前,家裡是分過家的。
加上爺爺去世的早,而且為著跟前麵兒的合葬還是等著後麵我那親奶,還鬨的翻了臉!
所以自打我爺去世之後,就不往來了!”
這倒是頭一次聽說。
這下李水仙明白了,怪不得四叔有些算計,有些小心眼,有些摳門,楊遠信還是沒計較。
可能看著四叔,就跟看見自己爹差不多了。
想到這裡,李水仙有些沉默了。
雙胞胎正月的時候沒大辦滿月,自己爹得了信兒之後,讓大哥大嫂駕著驢車,親自來送的長命鎖和小衣服。
娘雖然沒有了,可爹還記掛著閨女。
當時看著老爹大半的白發,李水仙就想開口讓人留下幾日。
剛起了這個想法,就被爹給拒絕了,就住了一晚上就要回家。
老家有什麼呢?
不過是一個老頭子,天天吃飽了等餓,有興致了去田裡轉悠下,看著同齡的老頭一個個閉眼。
雖說女婿有心,經常讓人捎東西回去,可一年也見不了幾次。
楊遠信看著媳婦情緒低落,也明白是什麼緣由。
拍拍李水仙肩膀:“要不咱們駕車再回去請一回,也跟老爺子商量下,是不是搬到城裡,家裡的地,留上點兒口糧田,剩下的便宜點兒賣給族裡吧。
現在這世道,有些說不好,再說了,真金白銀的攥到手裡,想乾什麼不成。
上回老爺子來的時候,我也跟他說我四叔的事兒了。
看那樣子,老頭是聽進去了。
說不定再填把火就成了!”
李水仙嗔怪道:“我兩個兄弟呢,大哥都有孫子了,家底又不像你四叔這麼厚實,來到城裡靠你供著啊!”
楊遠信聞言也挺發愁,當年老丈人回鄉的時候,倒是置辦了不少地。
可擱不住家裡人口多啊。
李水仙是老三,上麵兩個哥哥,下麵一個妹子。
這枝枝蔓蔓的一大家子真要再回來,也不比四叔家省心多少。
算了算了,自家還一屁股那啥呢,哪還有閒心思管彆人。
不過要是真想回來,至少還能安置個人。
楊福平的糧店,現如今天天限價賣糧,說好了要加的人,還沒添上呢。
倒不是沒招人,可看著一個個的麵黃肌瘦,風吹要倒。
楊福平都不敢往掌櫃的麵前領。
索幸最近已經沒有了晚上的加班,過完年之後就這麼湊合了倆三月。
隻不過老是借用二平,這讓老錢,不對,錢經理有些不滿。
想到這,楊遠信問李水仙:“上回走的慌張,還沒來得及說,你明兒捎個信兒回去,問問大哥家的老大,想不想去福平他們糧店裡乾個小夥計。
想的話,接到信兒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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