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信下意識的避了避,沒讓人留意到他。
又等了會兒,約莫日上中天,就看見幾個人陸陸續續的往外走。
彆人楊遠信沒細看,隻看堂弟是挺高興。
順著人群慢慢走遠了之後,楊遠遜抿著嘴自得道:“哥,我跟老大都留下了,明兒就可以上工了!”
楊遠信拍拍他的肩膀:“你能留下不是應當的嘛,我也就是傳個信兒,也是你手藝夠硬才能進去。
行啦,趕緊回家跟老爺子說一聲,省的他掛心。”
這倒是實話,這段時間,吃飯的時候,老爺子看著自己,總是歎口氣咬口窩頭,歎口氣喝口粥。
自個兒都快成下飯的鹹菜了!
楊遠遜許是心裡落下塊兒石頭,滿麵笑容的邀請堂哥:“我爹說了,要是這事兒定了,今兒晚上他親自上門去請你們全家去家裡吃頓飯,大家一起聚聚。”
楊遠信應了下來,這頓飯吃的應當應分,半點兒不心虛。
想到剛剛看見的青蓮小寡婦,隨口問道:“你們剛進去,我在門口就看見又進去了一男一女。
沒一會兒又出來了。
那是廠裡的東家?”
楊遠遜皺眉思索:“那男的是,我聽廠裡師傅叫他東家,可那女的什麼路子就不知道了,看著挺麵熟。
眼睛抬的也高,廠裡這麼多人,人家連個眼風都沒給。
進去逛那麼一圈兒,選了兩個小件兒就走了。
打扮的像個當家太太,可底下有幾個人背過頭都翻白眼兒。
我這初來乍到的,也沒開口。
不過以後時間久了,肯定就知道了。
你要是想知道,我就留心下!”
楊遠信笑道:“你沒認出來?人家可是四嬸兒娘家親戚!”
楊遠遜使勁兒想,然後從記憶深處挖出來個模糊的剪影:“啊?是她?那個寡婦!”
楊遠信:“可不是咋地,看樣子現如今過的不錯。
隻不過是給人當姨太太還是外室就不知道了!”
楊遠遜麵帶尷尬,當初家裡還有些占點兒絕戶便宜的意思。
現如今落到人家手裡,頗有種冤家路窄的宿命感。
剛剛留下的喜悅,一下子衝掉了大半:“哥,這事兒我得回家給我爹說聲,到會兒去不去的我都跟你提前說一聲。”
楊遠信倒無所謂,隻是覺著今兒晚上這頓宴請,估計要泡湯。
果然,等到楊福平到家之後,四叔那頭也沒上門的動靜。
楊遠信笑嗬嗬的說起了早上的事兒。
楊福平聽著聽著,覺著哪兒耳熟。
問了兩次玉器廠的名字,這才想起來是哪兒。
頗感興趣的跟他爹補充信息:“說起來這個玉器廠,我們店裡的小孫,當初還撞槍口上一回。”
於是詳詳細細的把玉器廠現任東家,前任贅婿,小姨子克星,翻身農奴把歌唱的王玉成,達成的各種成就跟家裡人說了一遍。
李水仙咂舌:“還是得多活幾年,不然少聽多少新鮮事兒。”
楊福平不讚同:“哪能是幾年,你跟我爹肯定要長命百歲!”
正說著,就聽見西廂房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家裡的兩個天魔星,又開始了每天的保留節目,晚上要抱抱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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