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還長著呢,不能被這會兒的表象給欺騙了。
楊福平反倒一時睡不了。
一個人躺著剛剛腦子裡浮現的線頭反倒顯露了出來。
那個青蓮寡婦,跟小李,還有玉器廠的贅婿,隱隱的像一張暗色的網,藏在無人知道的地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來,把現在平靜的生活切割的支離破碎。
想的越多越清醒,有點兒睡不著,楊福平覺著,可能是最近沒乾體力活,有點兒飄了。
正飄著呢,一陣熟悉的哭聲響了起來。
立馬人就腳踏實地,認命的爬了起來。
孩子餓了,又要吃奶呢!
幫著把倆孩子塞到糧食袋子旁邊,吃飽了之後又熟練的跟媳婦一人一個拍奶嗝,楊福平終於沒精神想這些有的沒的。
劉翠芬全程眼睛沒睜,放下孩子後倒頭就睡。
楊福平在媳婦微微的鼾聲中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頂著黑眼圈兒,熟練的換完尿戒子之後,塞了兩口飯之後,楊福平吹著涼風去上工了。
福安跟在屁股後麵誇他哥:“小孫說,你是個好爹!”
楊福平聞言清醒了點兒:“我是不是個好爹,用他下定論?你倆天天閒的嘮閒磕兒扯到我身上了,還是太閒!”
福安辯解道:“我說家裡新添了倆孩子,給一家人整的忙死啦。
你還得幫著換尿布,拍嗝兒。
小孫就說,真沒見過這種爺們兒,你哥真是個好爹!”
楊福平看看弟弟,還是那個熟悉的傻弟弟。
伸長手摸摸他的腦袋:“小孫那意思,是想說我不是個爺們兒······,算了,你這樣也挺好,不說到臉上你也反應不過來,絕對能氣死猴!”
福安撇嘴:“什麼呀,說話還繞彎兒!中午不分他窩頭了!”
楊福平抿嘴樂,這倆小子天天打打鬨鬨的,彆扭一會兒就又好了,壓根兒也不用管倆人咋相處。
到了店裡之後,剛打掃完衛生,就看見福安拉著小孫到個角落裡,估計是要討公道。
因為小孫中間不好意思的衝楊福平笑了笑。
沒等那倆人分出個對錯,店裡就上人了。
於是趕緊忙正事兒。
來買糧食的街坊大娘對限購這事兒,很是不滿:“我拿著現錢,你們都不賣,這是不差錢兒啊!”
楊福平見狀走過來解釋道:“您要是拿大洋買,我還能多賣二十斤,但是法幣,小店財力有限,承擔不起這麼大折價,您見諒!”
大娘聞言氣笑了:“大洋那玩意兒,政府都讓上交了,結果法幣你們又不認,怎麼著,老百姓就活該掐脖餓死啊!”
楊福平繼續陪著笑:“您這是怎麼話說的,什麼叫我們不認呢,我們不認的話怎麼還原因賣一步糧食呢?
大娘,庫裡的糧食不多了,您要是猶豫就讓後麵的人先買,等過些日子,拿著現大洋估計也得限購!”
這話一出,大娘也再糾纏了,麻溜的提著二十斤玉米麵走了。
後麵的人仿佛也被卡住了嗓子,一聲不吭的交錢買糧食。
楊福平心裡暗自歎口氣,糧食不好進,開店了還限購,這不是明擺著細水長流好漲價嘛!
果然東家不是一般人能乾的,心不黑,就掙不了大錢。
忙活完這一波,楊福平扭頭去財務室歇著。
一盞茶還沒吹涼,就聽見窗戶玻璃嘎嘣兒脆兩聲,楊福平一揚脖,笑容又回到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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