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著今天四叔還算好說話。
四嬸兒問了句早都想問的話:“當家的,家裡的地就是賣了,咱也沒必要非得搬到城裡啊。
大不了再少買點兒地唄。
城裡都不接地氣兒。
種個蔥都找不到土!
吃點兒水還得花錢買。”
四叔熟練的“咣咣”錘了老婆子兩下:“頭發長見識短,咱是有個裡長的爹,還是有個會長的兒?
今天家裡地被人強買了。
你再買點兒地佃出去,過兩天,又有人家看上了咋整,到那會兒不給錢你不也得送上去?
你是舍財還是舍命?
村裡都知道,咱們家裡有點兒錢,平日裡人家敬的是你嘛?那敬的是咱家的錢。
這回賣地的事兒一出,人家就會覺著,咱家是個軟柿子。
你看著吧,是不是人的,都會試試能不能捏一把。
我樂意來城裡?
都土埋脖子了,還得跟個三哥家的小輩兒賠笑。
我為的是誰?還不是這一家老小?
就這天天還你兒多吃個雞蛋,我閨女多吃個糕!
吵的我耳根子疼。
以後底下媳婦們再嘰嘰,我還捶你!”
四嬸兒瞬間覺著對味了。
還是體會了四十多年的鐵拳。
於是咧嘴應道:“放心吧,老頭子,明兒要是還有人嘀咕,看我不好好調理調理她!”
四叔也沒了數錢的心思,把錢匣子放好。
吹燈進了被窩,對四嬸兒的表態“嗯”了一聲。
他沒說出口的是,村裡有水澆地的不是他一家。
他大哥跟二哥家,照樣也是水澆地,隻不過去世之前,都分給了下一輩兒的孩子們。
單獨一家看起來沒有他家的多,可合在一起的話,哪房沒有百十畝地。
明明一開始那個管家模樣的人,看的是大哥二哥家的地。
可怎麼的就變成了要買自己的地。
這事兒要是跟大哥二哥家的崽子沒關係,他就不姓楊。
要隻是村裡人搗鬼他還不怕。
可自家內訌,那就不會有贏家。
當初爹走的時候,說不想打擾大娘的清淨,要跟自己娘埋在一起。
辦葬禮的時候,那兩房沒吱聲。
可過後,年節都不來往,連走,都沒有通知他跟三哥。
老死不相往來就罷了。
這回是要趕儘殺絕啊!
當初三哥在城裡站住腳的時候,就試圖讓他也過來,那會兒他讓家裡的大幾十畝地晃暈了眼,死活不乾。
現在想起來,還不如早早就進了城,省的留在村裡讓自家人暗暗捅這一刀!
越想越氣越清醒。
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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