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裡備著墊補一口的糧食,也斷然不至於整個壞掉的菜團子。
隻不過那個車夫,仗著找了個包月的活計,死活要對個暗門子扶貧。
兜裡那麼幾個錢兒都獻愛心之後。
還想不掏錢繼續獻愛心,被人家正經的老爺們給打了頓狠的,訛了一筆之後扔了出去。
包月的哪家主顧也不用他了,一時半會兒的隻能蹲散客,可臉上青青紫紫的,不好攬客。
那個窩頭,就是他餓急眼了,從自個兒屋裡翻出來不知道哪年的糧食給團的幾個。
好在楊福平調皮拿走了一個,剩下的兩個,吃的這家夥秒變噴射戰士,差點兒掉茅房裡!
要不是福平姥爺心善,找了頭蒜給他,說不定真就拉沒了。
回憶了下這場充滿了各種氣味的童年陰影。
楊福平覺著,還是表弟太閒,於是下午安排他跟著福安去送貨:“有打賞的就接著,沒有也彆掛臉上。
這年頭,地主家也沒有餘糧。”
眼看著李寶根很想反駁下這句話,想著姥爺家的幾頃地,楊福平立馬瞪眼製止了他的發言。
開玩笑,這會兒吆喝自家有糧食,這不跟招呼著大家過來搶差不多。
把李寶根兒跟福安支出去之後,下午店裡就剩下小孫跟福平倆人。
好在也不怎麼忙。
應該說,大家買糧食的間隔越來越長了。
福平不用想也知道,不外乎減量,加水,窩頭裡摻菜。
收入永遠比糧價漲的慢,可肚子和胃不會作假。
福安倆人出去還沒回來,送走了三三兩兩的散客。
又迎來了一位常客,劉五來了。
小孫的稱呼特彆接地氣兒:“呦,五哥,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劉五不知道是沒聽清,還不在意,今兒沒顧上挑小孫的理兒,連他沒喊爺都忍了。
隻沒好氣的回道:“什麼風,西北風!”
說著肚子也應景的叫了兩聲。
楊福平隻當沒聽見,隔著財務室的窗戶抬頭笑了笑,攤開賬本準備收錢。
小孫也沒有挑事兒的意思,立馬回歸本職工作:“五哥,您今兒準備要點兒什麼?新來的粳米來上十斤?熬粥最養人!”
劉五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濃稠的梗米粥,咽了口口水,艱難的拒絕道:“不用,二十斤玉米麵兒!”
楊福平借著收錢的工夫,上下打量了下劉五,這段時間都沒見他來買糧食,都是朱寡婦隔三差五的來一趟,難不成,是散了?
趁著小孫在稱糧食,福平把賬本兒一推,從裡屋走了出來:“五哥,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您一向可好?”
劉五嘴裡應著:“好好,都挺好。”
眼睛卻死死盯著小孫的秤杆兒,生怕少那麼一星半點兒。
福平見狀交代了聲:“稱高點兒啊!”
劉五臉上這才露出了進門之後的第一個笑。
看著玉米麵倒進了自個兒的布口袋,這才舍得轉頭誇讚道:“還得是福平,夠意思!”
福平向來笑迎八方客,狀做無意的問道:“今兒怎麼沒讓嫂子來,你還親自跑一趟,這多耽誤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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