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們兒一大早發瘋,總是有點兒不便說的理由。
反正也就幾柱香的事兒,在李水仙不發表意見的默許下。
老爺子的牌位擺在堂屋的正中間。
爺倆兒恭恭敬敬的去燒香。
李寶根看著姑父跟表哥的樣子,躊躇了下問姑姑:“要不我也跟著磕一個?”
話音未落,楊福平一個頭磕下去,熟練的躺倒了!
楊遠信頓覺眼前一幕有些熟悉。
時隔三年,老爺子召喚的手法還是一樣啊。
於是鎮定自若的把福平搬到了正房的裡屋,連腦袋朝向都跟三年前一模一樣,生怕哪兒不對勁兒壞了事兒。
李水仙嚇的臉兒發白,這是爺孫倆犯衝嗎?
怎麼一對著牌位燒香就暈倒,嚇的趕緊招呼著去叫街口胡大夫。
楊遠信有心解釋,可一張嘴,就發不出聲。
看樣子這掉腦袋的事兒,隻能爺倆操心了。
胡大夫進家把個脈,皺著眉看向楊遠信夫妻倆:“這是昨兒晚上是做賊去了?摸著沒啥事兒,像是累睡著了!”
李水仙半信半疑掏了幾個看診費把胡大夫送出了門。
楊遠信看圍了一圈兒人也不像話:“福安,跟寶根兒去店裡吧,你哥這肯定沒事兒!”
福安猶豫了下,反問道:“真的?”
楊遠信點頭:“真的。”
心想,這小兒子確實又聰明了不少,要擱之前,你說了沒事兒,他立馬聽話的扭頭就走。
現在都會懷疑了,不錯不錯!
福安仿佛安心了,叫上寶根兒:“走吧,得跟錢叔說一聲,今兒還得讓他過來當賬房!”
寶根兒一步一回頭,實在想不通,楊遠信這個親爹怎麼那麼心大,還操著彆人家糧店的心。
楊遠信坐在床邊兒,親手投了個毛巾給兒子擦擦臉。
慶幸好在是吃完了召喚的老爺子,多躺會兒也不怕!
好吃不過餃子,舒服不如倒著。
可惜楊福平沒有他爹想的那麼舒服。
正在棺材裡接受再教育呢。
他躺著看老爺子在身邊兒穿來穿去,羨慕的歎了口氣,人死了真自由啊!
楊清文老爺子一口氣給了好幾個腦瓜崩:“你虎啊!這棺材能裝人嗎?
這棺材是躺死人的!”
楊福平也委屈:“直接塞給我這個寶貝,也沒給使用說明啊!”
楊清文抖著胡須訓斥道:“你裝個洋莓果進去,一會兒的工夫就耷拉了,這還不明顯嘛?
你要是裝個小本子進去,我也就不說啥。
可你裝個自己人,咋地,我還得給你斷個善惡,看看該不該死?”
楊福平聽著話音,劉五應該還活著。
頓時心裡一鬆,活這麼二十多年,不管跟人下沒下過黑手,但是至今沒沾過血。
劉五這人,該死不該死的,不應該自己來審判。
於是齜牙笑著:“爺,那人是個黃包車夫,應急放棺材裡麵一會兒,結果一轉眼兒不見了,就剩下一身兒破衣服,我還以為······”
楊清文嗤笑:“你以為我給他吃了?
老子就這麼不挑食?”
楊福平驚恐的瞪大了眼,咋地,洗剝乾淨了還真吃不成。
老話說:精三分,傻三分,留下三分給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