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挨到了半上午,楊福平還是去了糧店。
跟老錢寒暄兩句道了謝,就看見小孫目光灼灼,像是有話要說。
楊福平沒在意的問了句:“怎麼了?”
小孫跟蹦爆米花似的一下子說了一堆話。
信息量有點兒大,楊福平捋了捋:“你是說,劉五一大早光腚坐著黃包車逛街?”
小孫點頭。
楊福平不可思議:“他還笑?”
小孫再點頭。
楊福平追問:“他腦子,是不有點兒問題?”
楊福平覺著,彆不是後腦勺的大包敲出來淤血了吧。
小孫說出訴求:“我也想回去看看,劉五是不變傻了,不然誰一大早的光腚坐車呢,還挺樂嗬!”
楊福平立馬準假:“去吧,回去好好看看,店裡這會兒也不怎麼忙,不著急啊,問清楚了再回來。”
小孫轉身就跑,看熱鬨不看頭一茬的,猶如吃飯不放鹽,索然無味!
福安不讚同的跟寶根說:“我小時候都知道,不能光腚上街,不然會被打的!”
寶根:······
小孫到的時候,事情已經進入了尾聲。
隻見劉五的院兒裡,繁華落儘,一地雞毛。
事發的時候,家裡能動的都出去乾活或者找活兒乾了。
就幾個在家接了洗衣服或者縫補衣服的老娘們,還有不上學的小孩兒們在院兒裡。
大雜院兒的門白天都不會鎖。
小孫輕輕一推門。
隻見朱寡婦披散著頭發,坐在劉五門口拍著大腿小聲罵著哭。
劉五無所謂的裹了身兒衣服坐在屋裡,抓著個窩頭在啃,手裡不知道從哪兒揪了顆蔥,也算個菜。
院兒裡其他老娘們兒,說是乾活,可眼睛都快斜楞出眼眶了。
小孫想了下,扭頭回家去。
果不其然,奶奶已經拿到了一手的瓜。
這會兒正在門口跟其他老太太補著衣服交換信息呢。
一頭紮進老太太群裡,小孫算是了解了事情的起末。
趁著午飯還沒送倒店裡,趕緊回去跟楊福平彙報。
“劉五說,他昨天本本分分的拉車給人送到下三條胡同,結果眼一黑,就是第二天早上,剩條褲衩子被扔在了前門兒火車站。
一大早的高價雇了輛黃包車,這才逃了回來。
院兒裡老娘們都說,可能是撞客住什麼邪性玩意兒了。
不然人家搶你就搶你,誰還稀罕你身上的破衣爛衫啊!”
楊福平忍著笑,可不是惹著鬼了嗎。
小孫繼續道:“結果到了家之後,錢沒湊夠,黃包車夫給鐵鍋撬了。朱寡婦不乾,跳著腳罵。
劉五幾個大嘴巴子把人給收拾了,說是要離婚!”
小孫嘖嘖稱奇,劉五還挺趕潮流,居然學著那些個大人物要離婚。
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有媳婦的居然想離婚。
光棍小孫理解不了!
楊福平憐憫的看了眼小孫,這真是圍牆內的想出來,圍牆外的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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