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門口的巡警可不管劉五在想什麼。
一大早的看見倆黢黑的屁股蛋子,立馬一警棍砸了上來:“能不能聽懂人話,給我滾遠點兒,今兒有洋記者來京呢,一下車看見個傻子可怎麼好,簡直有礙觀瞻!”
另一個捧哏的巡警張口勸解:“哥,彆上火兒,這些個傻子都是聽不懂人話,多砸幾棍就行了,你看我的。”
說完胳膊舉的高高的蓄力。
可惜了,劉五沒傻,聽的明白兒的。
沒等第二棍砸下來,立馬捂著關鍵部位跑了。
竄的時候深恨,火車站的廣場太大了。
跑了老半天才找到一處人少的巷子裡。
劉五覺著,自個兒昨天估計碰到些詭異之事。
本來就是從火車站拉人的時候,幫客人提東西的時候覺著壓手,揣測應該有什麼貴重物件兒。
正好最近錢不湊手,想著有機會能不能借點兒錢花花。
所以隻要有功夫就貓到附近看下那位什麼時候出門。
也是奇怪了,人進了門之後,就不出來了。
連個煙都不冒。
偷摸盯了三四天,想著不行咬牙進去看看,萬一人沒氣兒了,還能繼承下遺產。
結果剛浮現這個想法。
就腦袋一疼,昏了過去,再睜眼,就近乎光腚到了火車站。
瑟縮蹲到牆角半天,劉五覺著這不是事兒。
離家十來裡地,要是真這麼跑回去,估計半道兒就得讓人給扔進牢裡!
正發愁呢,巷子口有架黃包車停了下來,等車上客人付完錢後。
這位車夫把車往牆角一放,自個兒鑽個角落放水去了。
劉五猶如看到了黑夜中的燭光,寒冬裡的火光。
蹭的竄了上去,打定主意死不下來!
等車夫係好褲腰帶後,就見車棚被扒拉了下來,車上坐了個疑似傻子。
很是生氣的喊道:“去去,這是你玩兒的地方嗎。趕緊下去我就不打你了,跑慢一點兒你試試爺仨月沒洗的腳底板兒黏不黏臉!”
劉五不乾:“什麼玩兒不玩兒的,老子要坐車,一分錢不少你的,趕緊的去花兒市大街!”
車夫毫不掩飾的鄙夷:“褲衩子都沒補丁大,你還坐車,想屁吃吧你。趕緊的,彆逼老子打你!”
劉五死活不肯下車,車夫上手就抓。
跟個幾近赤裸的人打架,打著打著,手感有些難受。
早上買菜的主婦路過。
手指縫開的老大唾棄:“真是世風日下,跟著小本子不學好,人家田間井下,咱這邊都整到車上輪下。”
跟劉五在車軲轆旁邊滾作一團的車夫,頓時晦氣的撒開了手。
劉五能抓他衣服,他也不敢抓劉五衣服。
最後倆人達成了和解,把人拉回去,一定給錢,不給錢就抄家!
劉五坐在車上,得意的想著,家裡都被朱寡婦搜刮一遍兒了,能找到什麼值錢的算你有本事。
嘿,這趟你得白跑!
倒黴車夫,一大早吭哧吭哧的跑了個大活兒。
收入還未可知。
從糧店門口路過的時候,車上的劉五還跟小孫對了個眼兒。
把小孫手裡的抹布嚇掉了。
這個世界太癲狂,小孫覺著自個兒智商有些落後了。
要不是楊福平遲遲沒來,他真想馬上奔赴八卦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