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心裡都打好了腹稿:“三十多個人,要的有多又少,平均下來,一個人能有百十斤玉米麵兒就行。不過要是政府配發的那部分減量,這數可能還會往上漲。
要是真能供的話,我每月給你個總數,到會兒我們自己分。”
這量,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也算上一宗小買賣了。
楊福平覺著問題不大,但是話沒說滿:“我跟東家說一聲,看看價兒怎麼定,貨怎麼送。
都是家門口的學校,街坊鄰居處著,應該沒啥大問題。
明兒問完了晚上回來跟你回信兒!”
林老師得了句準話兒,沒有多待就告辭了。
楊福平關完門剛回來,兩盒點心就被拆開了一盒。
給他氣笑了:“晚上沒吃飽?要睡覺了吃上了,也不怕積住嘍!”
回答他的是福安給塞嘴裡的一塊兒玫瑰餅:“哥,林老師沒說瞎話,真的又香又甜,好吃!”
李水仙給紅妞擦臉上的渣渣:“沒事兒,我看著呢,積不住,一人一小塊兒,吃完了去漱漱口。
哎,這些老鋪子,動不動關門,動不動歇業,我嘗著可沒你小時候好吃了!”
一人一口點心咽了下去,給劉翠芬單獨留了一塊兒扣在盤子裡,交代倆孩子:“這是給你們娘的,彆偷吃啊!趕緊收拾收拾睡覺去吧!”
打發走倆孩子,楊福平問他爹:“林老師剛剛說的,大學教授不夠吃?
真有這事兒?”
楊遠信定期還會買點兒舊報紙,聞言肯定道:“可不是麼,報紙上都說了,燕園的教授,月薪四百萬,不夠吃飽飯。法幣掉價兒太快了,變相的不就等於減薪嘛?
不過這事兒離咱們太遠了,聽聽得了。”
1947年9月28日,大學教授顧頡剛先生的一則日記中寫道:“理一次發,兩萬元矣,實四毛也。”此刻,理一次發的價格已為法幣元,實為戰前幣值0.4元,二者比率已達1:!法幣未貶值前,法幣與銀圓1:1等值。物價漲幅,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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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福平深以為然,教授出門總得有套體麵衣服,總得注意下子女教育。
象小孫隻關心能不能哄飽肚子,媳婦都沒有,更不用提孩子了,所以顧不了什麼尊嚴,體麵!
大家不在一個需求層麵,對比起來那叫自取其辱。
楊福平問完就置之腦後,不如睡去!
花兒市口小學老師們的糧食問題,衛東家皺眉思索了下,還是應了下來,搖頭晃腦的跟福平說:“要不是顧著孩子們,這事兒是真不想乾,散著賣,還能多賣點兒錢。”
楊福平嘴角抽搐,掙多少錢是夠啊。
看著衛東家日漸豐盈的身軀,都是操勞所致!
寶根過完節又樂樂嗬嗬的去糧店上工,隻是催了下姑父,找房子的進度。
民國三十六年1947年)的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老宅的主家回京了。
軟磨硬泡了好幾天之後,終於談妥了買回來房子的事兒。
寶根兒全權代表爺爺,從自個兒包袱卷兒裡拿出了一根兒大金魚,趕在元旦之前,辦理了過戶。
楊遠信誇張歎口氣:“今年就這樣了吧,要是住不下,那也是明年的事兒!”
李水仙去逛完老宅,心裡高興,麵上忍笑:“可算是讓你這個老女婿出了把力,等我爹娘過來了,給你好好表下功!”
新曆民國三十七年的第一天,果黨政府沒有新年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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