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重量,一根兒大黃魚幾乎頂的上十根兒小黃魚。
一天一夜,把那大半個地窖的早先的本錢都翻著翻兒的掙回來。
楊福平顧不得細想,撿著僻靜的小巷匆匆趕回家。
好在沒錯過晚飯。
不急著吃飯,先去屋裡找出來個空箱子,把這昨兒晚上跟今天下午得到的財貨儘數放了進去。
然後用熱水泡泡手擦擦臉,這才舒坦的坐下吃飯。
晚上出去,已經成了明牌。
劉老爺子問道:“今兒還出去?”
楊福平滿嘴飯,隻點了點頭。
劉老爺子好像有什麼想法,隻是遲遲沒有說出口。
楊福平沒當回事兒,不說出來,那就是沒事兒。
吃完飯之後,逗弄下倆小子,悶頭就睡。
等到時近午夜,還得去黑市兒轉一圈呢。
果不其然,這天晚上就沒有碰到賣壺的老頭。
既然沒有碰到,一時就撩開手去,隻一心的賣自家屯的這些臘肉乾貨。
這回除了臘肉,又放進去幾隻風雞風鴨。
又跟人含糊約定了第二天要帶根兒火腿兒,整個的!
一時間金的銀的跟帶腿兒似的往楊福平兜裡滾。
就這樣,白日賣糧,晚上賣肉字麵意思!)。
三天轉瞬即逝。
看看家裡的存貨,楊福平決定,最後再去一個晚上。
他剛要邁出家門,就被楊遠信抓住了袖子:“我這右眼一直跳,你彆一個人去了,帶上你兄弟!”
當著他爹的麵兒,楊福平兩手空空,很是瀟灑:“帶著福安,我還得扛著東西走!多費勁啊!
就最後一趟了,我快去快回!”
楊遠信聞言擰著眉頭:“你要不說這話也就算了,可你話一出口,我就心慌。
不行,今兒得讓福安跟著你去。
讓他把鐵棍擰開彆到後腰裡帶上。
按你說的,最後一回,多賣點兒少賣點兒也不當緊了。”
話說到這份上,楊福平也沒有死強著非得獨一個兒出門。
於是叫醒福安,穿的厚厚實實的,兄弟倆一人背了大半袋子東西,熟門熟路的往黑市上摸去。
不知是臨出門時楊遠信口口聲聲的不放心,還是夜風吹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楊福平總覺著,這最後一遭買賣,有些不安穩。
黑市裡上回攔住扳指老頭的那兩個爺們兒,不到半個鐘頭兒,已經路過自己小攤兒三回了。
雖說目不斜視,可看著就更怪異了。
楊福平心下一緊,怕是招了彆人眼。
於是沒等平日一賣個精光才罷手。
隻看著兩袋子去了一袋子半,咳嗽兩聲,就開始收拾。
福安一見哥哥動身,問都不問,幫著裝袋子。
還沒等倆人邁開步子。
隻見黑市看場子的倆人中,高個兒的那個,站在了楊福平麵前:“爺們兒,彆走呀,我們七爺有請!”
楊福平借著微弱的燈光望去,來人方臉濃眉,此刻臉上掛笑,仿若有些不適應的樣子,看著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人家客客氣氣的,楊福平也客客氣氣的試圖辭行:“實在是來的時候就跟家裡約好了回去的時間。
這不還剩點兒沒賣完呢,得等到明天來了。
不知您口中的七爺,事兒關緊不關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