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信悠哉悠哉的放了顆炸彈,就把這事兒扔到九霄雲外了。
第二天早上吸溜著紅薯乾稀飯,聽到李水仙追問後續的時候,毫不在意的回道:“瞎,就我四叔那個性子,一個塊兒銅板頂天大,老太太估計能被念叨上半年。
也算是給咱們小鎖還有小柱出了口氣,騙人磕頭,真不講究!”
楊福平的看法倒不一樣:“說不定是他們那個堂裡嚷嚷些什麼導人向善的話,我那個四奶動了心思。
你要說有什麼壞想法倒也不至於,逗倆小孩兒,難不成騙壓歲錢不成。”
楊遠信沒吭聲,隻埋頭繼續呼嚕稀飯。
李水仙翻個白眼兒:“兒子都能想到的,你怎麼不說啦。你們老楊家,放個屁都是香的!”
楊遠信呼嚕完,憨厚的笑笑:“那麼大年紀的人了,不好跟他們計較,吃個教訓就行了。
我那四叔,除了摳門就是要麵子。
你看著吧,咱家能落上個小半年兒的清淨。
哦,對了,今天我下班兒再去四叔家轉一圈,還少我一把蔥呢!”
李水仙噗嗤一下笑了,抖著肩膀不知道怎麼說自家男人。
一時間小院兒的氣氛特彆歡樂。
楊福平略微有些不放心,上班前特地囑咐:“以後四太奶給的東西,都讓你們娘或者奶奶看一眼!”
兩小隻下意識的摸摸屁股,很是乖巧的點點頭。
楊福平沒有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去店裡上班的時候,毫不隱藏的把這個事兒當做反麵典型給說了出來。
小孫聽完了撓頭:“我們家前幾年連財神爺都沒見過葷腥,過年的餃子都是黑麵兒的白菜餡兒。這會兒誰要讓我奶奶入什麼會,買什麼卷兒,她老人家能當場一口老痰那啥!”
咦,一大早的這句話引起了全體人員的反感,二平張嘴截斷小孫的話:“打住,你可真會說話。”
小孫嘿嘿笑了兩聲。
正巧有位街坊大爺進門,一看這小夥計笑的看不見眼,打趣道:“楊站長,生意不錯啊!”
福平下意識的拱手:“托您的福,還不錯。”
大爺指著寫價兒的小黑板兒:“生意好,這怎麼還老是漲不見降啊,這玉米麵窩頭跟鹹菜條兒都成我們家常客了,還老不走!”
福平假意歎口氣:“可不是嗎,我們家也就過年的時候蒸了兩個白饅頭哄哄孩子,咱們啊,跟玉米麵兒緣分深呐!”
大爺用下巴點點糧櫃:“你這,一袋袋的白麵,啊,就沒,是吧!”
福平嘴上慌亂的告饒:“哎呦,還是您老慧眼如炬啊,知道我啊,饞的忍不住了還用攆那麼一絲放嘴裡品品味兒。這事兒可不能讓領導知道了,準沒我的好兒!”
福平插科打諢的把大爺糊弄走了。
小孫隻覺一大口黑鍋被蓋了上來:“站長,人家還以為咱們守著糧店就隨便拿呐!”
福平不以為意:“你還能管得住人家怎麼想的,你問問你奶奶,街頭巷尾的,還有覺著在銀行上班兒那錢是隨便花的呢。”
小孫癟嘴:“那不一樣。”
福平把賬本合上:“怎麼不一樣,隻不過是沒說到自個兒身上。
行了,彆委屈了。
趁著沒人,下午盤盤庫存,我怎麼覺著這幾天都沒人送糧了?還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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