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下巴走的時候腳步輕快,因為卸下來了一包五斤的樣品。
楊福平也笑的頗為可親,有種終於魚上鉤的掌控感。
隻福安有種小動物的直覺:“哥,你彆笑啦,笑的我心裡毛毛的!”
楊福平收起笑容:“行,聽福安的,不笑啦!”
中午吃完飯,福安去庫房的小床貓著眯一會兒。
楊福平叫著二平跟小孫去開了個小會。
這間糧站實在是太小了,又不像鄉下的糧站,還管著收糧,還有自個兒的糧倉。
平日裡連自己人都一口一個糧店,更遑論習慣了的街坊鄰居。
可就是因為小,有些事兒不能背著夥計們。
主要是避不開,還容易傷感情。
會議主題是,怎麼能有效篩選那些有可能額外購買精米細糧的主顧。
二平還能沉住氣。
小孫忍了忍,沒忍住,壓著嗓子勸道:“站長,不,福平哥,這買賣是非做不可嗎?都說了可能是掉腦袋的事兒!”
楊福平歎口氣:“大貴呐,不是我說你,你看二平怎麼不吭聲。
我既然要這麼乾,肯定有這麼乾的理由啊。
我能不知道自個兒隻有一個腦袋嘛?
彆把你哥我想的太愛錢了!”
小孫看看二平,人家正老老實實的等站長解釋呢,當然了,如果嘴角不那麼往上去的話,會看著更老實點。
小孫知道自個兒想錯啦,隻好老實認錯:“站長,你說吧,我聽著。”
楊福平不抽煙,這會兒搓了搓手指頭,交代些可以跟倆人交代的:“區公所那邊,我已經悄悄彙報過了,上麵很重視這事兒。
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也是為了咱們自身的安全。
所以決定,按照那倆人的要求,推銷糧食的事兒,照常推進。
區公所安排的人,後在暗中盯著他們。
看看都有什麼東西能從那些人手裡流出來。
另外就是,不是從咱們這裡露的風聲,也省的被打擊報複。”
小孫聽明白了,猶豫道:“這麼危險啊?”
二平倒是想得開:“這算什麼,怎麼著上官,啊不是,是政府,政府還想著咱呢。
這要是換成光頭那會兒,你要是敢上報,說不定早上報的,晚上全家一起重新投胎!”
二平點撥完小孫後,問楊福平:“那要是買了這麼東西的人,等事兒查清楚之後,會不會連坐?”
楊福平誇他想的多:“要不說英雄所見略同呢,我問過了,沒事兒,散開了,散的人多了,才能更好的確定這波人的落腳點。
反正我覺著,隻要咱們過手的回扣彆揣包裡就行。”
這倒是不能夠,二平點點頭:“那行,我沒什麼要問的了。”
除了娶媳婦,小孫一向跟二平保持一致。
聞言也沒再追問。
仨人合計了下推銷的話術,還有麵對的人群。
花兒市大街的小糧站,損公肥私正式開始!
還彆說,真就有那麼些個嗓子眼兒細的連個話術都用不著,一說就追著買。
有大叔連連誇讚福平:“楊站長這是當上領導了,為人民服務的覺悟也上來了。
知道咱們這些個老梆子沒幾天活頭了,就想吃兩口軟和的。